如今不知不覺,已經小一年過去了。
路邊的行人絡繹不絕,穿著各種的衣裳在路上悠閒的閒逛,有普通的老百姓,也有帶著小廝的書生。
有挑著重物匆忙行走,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汗腥味都來不及擦一下的棍夫,也有帶著孫兒悠閒散步的老者。
更有馬車,軟轎等等。
一切各行其是,互不叨擾。
一切都看起來是那麼的熱鬨,但卻又與大梁都城洛陽的熱鬨截然不同,這裡的人看起來很平和,也充滿了希望。
“誒,聽說了嘛,這次科舉舞弊案,查出來了!”
“查出來了?這麼快?”
“快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處理的?”
“不會又是和以往一樣各打五十大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
路過一間酒館,看著幾個穿著粗布麻衫吃酒的中年漢子聚在一起,談論著這次科舉的事情。
趙定的腳步不由得放緩了一分。
一旁的張三見此,腳步同樣微頓,跟隨在自家王爺身旁,沒發一言。
“那可不是,這一次啊,辦的乾脆利落,甚至就是連那兩個牽扯進去的皇室子弟,湘南王和齊思王都削了王位,判了幽禁十年呢。
至於那周興還有那什麼戶部主事汪僖更是直接被判了斬立決,秋後就處斬,沒準到時候咱們還能看到呢!
甚至我還聽說啊,就連那吏部尚書,咱大乾內閣的次輔周善周大人都牽扯進來了。
你們猜怎麼著?”
說到這裡,酒館內,那率先提起此事的中年漢子話音一頓,輕輕抿了一口桌上的米酒,眼神帶著得意的瞟向周圍的人。
“什麼怎麼著?你倒是說啊。”
“就是就是,話說一半,急死個人。”
看著這壯漢停下,周圍的幾人頓時急得抓耳撓腮,急切的看著這人。
那壯漢咧嘴一笑,又極為得意的喝了一口碗邊的米酒,這才大笑道“就是那周善也被咱們陛下擼去了吏部尚書的之位,
還有那大大小小參與此事的六部官員更是直接被擼了個遍,聽說內府司的那般大人們正在沒日沒夜的連軸轉,調查這些人的罪狀呢。”
“真的假的?”
“老劉,你可彆給俺們吹牛逼啊。”
“那周善可是吏部的尚書啊,還是周家的族長,大乾士族之首,咱陛下這一次真得?”
聽著這壯漢的話,周圍人群頓時爆發出一陣陣驚呼聲,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壯漢。
“那自然是當真,我家裡堂叔的兒子,他就是內府司的,你說這事能假嘛,而且他還說,陛下這一次是動了真格呢,要好好整治整治這幫士族。
所以我堂叔家那表弟這幾日直接就搬進內府司,據說好久才能回來。”
“我去,這豈不是說,咱們這幫泥腿子真的有翻身之日了?”
“哈哈哈,好好好。”
“媽的,早該治治那幫士族了,看他們一個個都什麼玩意,不就是仗著祖上跟著太祖乾出點事情嘛,一個個威風成啥樣,瞧不起咱們這幫泥腿子,現在好了,他們還不如咱們這幫泥腿子呢!”
“這事這麼快查出來,不會也是那位燕王做的吧。”
就在此時,幾人之中有一人皺眉遲疑道。
那劉姓漢子咧嘴一笑,拍了那人肩膀一巴掌“誒,這你可就說對了!
要不是那位燕王爺啊,這事搞不好到最後還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說著又是痛飲了一碗酒。
大乾的盛行的乃是米酒,度數並不高,幽州的那種蒸餾過的高度烈性酒也還未普及。
“我去,還真是啊。”
“哎呦喂,咱這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啊,能有這麼一位王爺,我還以為太子爺死後,咱們這些泥腿子就再也沒人關心了呢。”
“是啊。可不是嘛,當初太子爺在世的時候,就經常給咱這些老百姓減免一些賦稅,減輕咱們的徭役,沒想到現在太子爺死了,咱們又有了燕王這位惦記著咱們的好王爺。”
……
“王爺。”
酒館外,張三咧嘴看著趙定。
“走吧,走吧。”
趙定擺了擺手。
但心底卻莫名的有些美。
沒想到被應天的老百姓惦記也是這種感覺。
針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