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邊八年,皇帝求我登基!
“公道?”
周逸聞言,突然淒然一笑,不知道是自嘲還是真的感覺悲涼,對著趙定拱手道“家父已死,公道就不必了,死者已矣,如今在下所期望的隻是讓家父早日下葬,入土為安,僅此而已。”
說是自嘲也對。
周善為什麼選擇自縊,他這個長子比誰都清楚。
說是淒涼也對。
曾經的周家,權傾朝野,一手把控國子監,一手把控吏部,門生故吏遍天下,而如今的周家呢?
樹倒猢猻散。
曾經他父親的門生有幾人來了?
一個個都巴不得躲得很遠很遠。
今日能來的,也都是還需要依仗他周家的而已。
也就是顏士卿這個老夫子是看在了和他父親當年的交情上麵。
“也罷,既然周公子,不願追究,那本王也就不做勉強,今日本王也就例行公事,代本王的父皇,為周大人吊唁。”
趙定長歎一聲。
同樣沒有糾結什麼。
但看著趙定就這麼進去,周逸卻突然開口阻攔道“既然王爺說,想給家父一個公道,那在下倒是想聽聽,王爺所說的公道,到底是什麼公道。
是王爺想要仗勢欺人,欺我周家,還是真心為我周家討回公道。
若是王爺打算以王權壓迫於周家,那在下身為如今的周家長子,倒也不介意與王爺拚個玉石俱焚。
或許以在下之身,恐怕也傷不了王爺一根寒毛,但在下既為人子,也自當為父報仇!”
周逸這話說得不卑不亢,
幾句話之間,便道出了自己的進退之道,既放低了自己的姿態,同時也展露出了自己的態度,言語之間倒也絲毫沒有落了如今周家掌門人的身份,架子。
但他這話一出。
在場的不少周家的人,卻目光微微有些閃爍,眼底閃過一絲懼怕之色。
趙定深深的看了此人一眼,笑著道“周公子”
“王爺,在下如今是這周家之主。”
周逸糾正道。
“好一個周家之主。”
趙定張口稱讚一聲。
雖說立場不同,但這個周逸倒也正是的有其父的幾分風範。
進退有據,不卑不亢。
倒也是個人才。
但可惜,生錯了地方。
注定與他找定陌路。
“多謝。”
周逸同樣拱手一禮。
趙定笑了一聲,抬起頭,繼續看向在場的所有人道“今日本王來此,本王自然知曉諸位心底的想法。
皆是將周大人之死怪在本王身上。
但本王想請諸位捫心自問一句,周大人之死,或者說周興之死,真的是本王所為嗎?
當日周興不滿本王改革國子監,故而想要攛掇,欺上瞞下,給本王弄一場假科舉,讓本王顏麵難堪。
本王為保自己顏麵,為保大乾科舉改革之事如常進行?
此事有錯嗎?
沒錯吧。”
趙定一字一句的看向在場的眾人。
“第二當日周善周大人,為保自己的哥哥,為了保家族,唆使周興,汪禧將主謀的罪責推到湘南王,齊思王頭上,欲將我皇家牽扯其中,以老湘王對於我大乾社稷的功勞,來脅迫我父皇退步,以此保周興一命,保周家一世太平。
然此事被本王查出。
吾父皇,看在周大人多年的功勞之上,似乎也沒有追究此事吧,僅僅是革去了周大人的吏部尚書之職,讓其在家修養,對於周家的其他人也並未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