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邊八年,皇帝求我登基!
“國子監改革?對哦!”
趙定聞言一怔,不過卻迅速的反應了過來。
其實到現在所有一係列的爭鬥,歸根結底都是因為他改革國子監而起。
改革國子監,擠走了周興,打破了國子監內,皇權和士權的平衡。
從而導致周興對他的報複,連同汪僖篡改科舉,最終事情敗露,提前被內府司察覺,由他出麵主查此案,又導致周興身死,周善被擼去了吏部尚書的職位。
然後因此惹怒了士族。
再到後來,他去臨宜賑災,殺了常胤熊,劫富濟貧,徹底動了士族的蛋糕,這才遭到了士族的反製,而最終的結果就是他老子趙崇遠暴露了一些底牌以周善自殺此事才算過去。
而為什麼士族會對於國子監的改革如此抵觸?
那自然是因為國子監的改革動了士族的蛋糕,招納寒門和平民階層的子弟,打通了上下流通的渠道,也打破了士族對於官權的壟斷。
長久下去,大乾朝堂之內必然在士族之外還會多出一股力量。
如此一來,自然會遭到士族的抵製。
而他老子趙崇遠之所以說,他自己此生是沒機會了,那是因為這批新的官員需要成長,但卻又不能拔苗助長,所以需要時間慢慢來,而他趙定有機會。
一旦等這些寒門和平民階層的子弟占據了朝廷的重要位置,那就會成為他趙定改革的中堅力量。
當然這個過程同樣也需要極其漫長的時間,稍有不慎就會再次引起士族的強烈反彈,錯一步那都是萬劫不複。
說到底,大乾並非是一個大一統的王朝周邊還有列國環伺,而大乾也並非一個新生的政權,已經曆經三百年之久,其內土地兼並,士族盤根錯節嚴重,早已病入膏肓
久病需慢藥!
若是急了,便如同烈火烹油,到了最後隻能鷸蚌相爭漁人得利,如那南陳一般,讓大虞成了最後的贏家。
所以這也是為何不能急的原因。
所以這也是為了明知道《火耗歸公》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充實國庫,但趙崇遠卻寧願放棄不用的原因。
說到底,大乾這艘船太老了,也太舊了,也經不起太大的折騰了,隻能在原有的基礎上縫縫補補了。
“所以,你還感覺這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嗎?”
見著趙定不說話,趙崇遠笑著開口。
“唉。”
趙定長歎一聲,一時之間卻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就是心底有些莫名的沉重。
常言道治大國如烹小鮮,說得容易,但做起來卻難啊。
各方各麵的利益都要顧及到,而在這顧及到的同時,也還要在死局之中找到一條生路。
可真的是太難了。
越是想到這裡,趙定的心底就愈發的有些壓抑。
“唉,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此話誠不欺我啊!”
趙定悠悠一歎。
心底五味雜陳,說不出的唏噓。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趙崇遠愣了一下,聽著趙定著有感而發的話,眼中也是閃過一絲異色,越是品味,眼中的異色就愈發的濃鬱。
“沒想到你小子說大道理倒是一通一通的,你要不是當王爺,那當夫子,那指定也能有口好飯吃。”
趙崇遠咂巴著嘴,笑著說道。
趙定“……”
“唉,不過,雖然知道卻也有些無可奈何啊。”
不過很快趙崇遠又是長歎一聲道,“若是遇到有良知的帝王,他們或許會考慮老百姓的死活,但若是遇到沒有良知的帝王,那就”
說到這裡,趙崇遠沒有再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