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
劉牟等人臉上的神色都是微微起了些許的變化。
有些僵在原地。
尤其是劉牟臉上的神色更是顯得極其的不自然。
他與劉安之間的關係,滿朝文武皆知。
趙定也不可能不知道。
此刻提起劉安,趙定自然是在找事。
“燕王爺,今日乃是陛下私下宴請,梁王乃是我大離宗室,這來與不來,自然是陛下說得算,若是王爺相見,不妨過幾日等朝會開啟之時,王爺自然能夠見到。”
見著劉牟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在場的大離王室宗親裡麵頓時有一名老者站起,衝著趙定咧嘴一笑解釋道。
同時端起酒杯衝著趙定遙遙舉了一下。
隨後輕輕飲了一口這才放下。
“正是,正是。”
隨著這名老者開口,在場的其他幾人也頓時掀起了陣陣附和之聲。
“王爺,若是想見,過幾日自然就能見到。”
又有一名大離王室宗親開口笑道。
劉牟也接過話茬笑著問道:“看來燕王爺對於朕之堂妹,心儀已久啊,如此說來倒是朕之錯了,早知王爺如此,無論如何朕也會讓內宦將朕那堂妹傳喚而來,讓王爺先見上一見。”
劉牟笑著開口。
所謂的堂妹,自然指的是綺羅郡主。
“那倒沒有。”
趙定搖頭,繼續說道:“本王之所以如此說,不過就是怕了今晚再也見不到了而已。”
此話一出。
劉牟臉色頓時一變,手中端著的酒盞也僵在了原地。
在場的其餘幾名大離宗老一個個見著劉牟如此,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一個個卻也低眉順眼的低著頭不敢說話。
過了半晌之後,劉牟這才抬起頭,臉上依舊笑嗬嗬的說道:“燕王爺說得這是哪裡的話,如今燕王爺就在我赤離城,就在我大離皇宮之中,這天底下還有誰敢動燕王爺一根汗毛?
莫不是想招惹我大離和大乾的怒火不成?”
劉牟笑眯眯的開口,不動聲色的把話題轉移到了一旁。
趙定瞥了其一眼,他自然明白劉牟在給他裝傻充愣。
不過還未等他開口。
劉牟便笑嗬嗬的繼續說道:“朕明白了,王爺定是在怪罪朕這一路保護不周,也錯信了小人,這樣,朕今日便敬王爺一杯酒,望王爺看在我大離和大乾百年情誼之上,莫要再惦念此事。”
說罷,劉牟便當即飲了麵前的杯中酒。
看著劉牟如此,在場的幾名大離皇室宗親臉上的神色都是不太好。
畢竟劉牟乃是一國之君。
趙定縱然是有大乾無冕儲君之稱,但說到底終究是一個皇子。
皇子或許可以代表一個皇室的尊嚴,但卻代表一個國家的尊嚴,但劉牟卻不一樣,劉牟乃是一國之君,所代表的乃是一國的尊嚴,如今劉牟如此放下身段。
他們這些大離臣民,自然也是有種受到屈辱的感覺。
好一個以退為進。
趙定冷眼的看了一眼劉牟。
他自然明白劉牟這是在惺惺作態,以退為進,逼他趙定不得不放下那事。
事實上劉牟如此做,也確實達到了其想要的目的。
眼下劉牟這杯酒已經喝完。
若是他趙定不喝,那便是他趙定不識抬舉,有破壞兩國盟約之心,到時候,即便劉牟以此事做文章,終止眼下已經談好的盟約,或者借此逼他父皇趙崇遠讓步也不是不可以。
說到底,終究是地位的差距。
一言一行所代表的意義不同。
說到底,他趙定終究是皇子,而非皇帝。
可以代表皇室,但卻代表不了一國。
達不到主辱臣死的那種地步。
而這件事他趙定若是不應,日後史書上也必然會對於他今日的這個舉動大肆批評,而對於劉牟今日的舉動大肆歌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