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趙崇遠這話。
王力士會心一笑。
跟隨趙崇遠多年,又能得趙崇遠重用,執掌司禮監,王力士自然明白趙崇遠的想法。
既然趙崇遠說自己不知道,那就是想借著燕王的手敲打周善。
至於周善能不能明白這層關係,那就看周善自己了。
“對了,你給朕準備一個鑾駕,不,咱倆現在就換衣服,現在去國子監一趟,朕倒是要看看趙定這小子怎麼收拾周善。”
眼看著王力士沒說話,趙崇遠突然一拍腿,叫嚷道。
……
一個時辰之後。
國子監內,後山。
一眾國子監的大儒,學子,扛著鋤頭,鐵鍬,籮筐在後山荒草地上埋頭哼哧哼哧。
升為大乾士族,最差也是寒門。
他們哪裡乾過這夥計。
沒過多久就累得哼哧哼哧地坐在了地上。
就是趙青詹等一眾大乾王室子弟也從一開始興趣橫生,到現在哼哧哼哧地喘著粗氣。
而在這些人的旁邊。
一群原本國子監內負責乾臟活累活的侍從們正一個個好奇地踮起腳看著這一切。
乾雜活是他們與生俱來的使命。
可今天卻是讓他們第一次見到了這些平日裡他們所伺候的主子們乾雜活。
雖然一個個站在外圍勉強地保持著一本正經之色,但依舊架不住有些性格比較活潑的小廝和侍女踮起腳尖看。
“王爺,中午大太陽的,乾這活能不能讓我們歇會啊,喝口水,吃點乾糧啊。”
之前在國子監內堂裡麵和張士緯爭的有來有往的國子監大儒李學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氣喘籲籲的看著身後不遠處正和張仕緯站在不遠處的趙定。
“累了?”
趙定掀起眸子看了一眼李學儒。
“累了,真的累了。”
李學儒氣喘籲籲地掙紮著想從地上站起。
但還沒等其站起就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趙定咧嘴笑了一聲,對著身後剛被叫過來不久的張三喊道:“看到沒,李大儒餓了,也渴了,還不給李大儒去弄點吃的。”
“得嘞,王爺。”
張三咧嘴笑了一聲。
走到後山的一處山泉旁取出一個水袋子直接胡亂地灌了一些。
又從懷裡掏出一個野菜混著粗糧做成的饃饃遞給李學儒。
野菜饃饃乾得要命,不少的地方都起皮了。
李學儒看了一眼張三手裡遞過來的野菜饃饃,吞咽了一口口水:“我還是喝水吧。”
這玩意一看就不好吃,尤其是上麵的粗糧很多都是麥糠弄成的簡直是難以下咽。
“給。”
對於此,張三也不意外,直接水袋裡麵把剛才從山泉水形成的水池裡麵灌的泉水遞給了李學儒。
“就喝這個啊?”
李雪儒一臉為難地看著張三。
這是他剛才親眼看到張三從山腳邊的水池子裡麵灌的水。
那裡麵平日裡都是養魚的。
人哪能喝啊。
“愛喝不喝,老子自己還餓了呢。”
說著張三直接把手裡的野菜饃饃放在嘴裡啃了一口,直接當著李學儒的麵嚼了起來。
這野菜饃饃雖然難吃,但相對於他們當初在幽州和趙定去南陳那邊乾打家劫舍夥計的時候,吃的野菜葉子好吃多了,至少還有點粗糧能咽的下去,那野菜野草吃起來才是真的難以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