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善略顯猶豫,但過了半晌之後,終究是忍不住提醒道:“燕王殿下,按照此時的情況,下官本不該說。
但自古以來漠北異族便是我中原地區的大患,曆朝曆代南下劫掠不知道多少,死在漠北異族手上的邊民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雖說下官也相信,燕王殿下所言句句當真,也同樣支持燕王殿下暗中支持舊陳勢力以此拖慢溫子恒平叛的進程,從而消耗南陳的國力。
但武裝漠北異族,確實是有些與虎謀皮,短期暫且不說,但長期看來的話,隻怕會再次成為我大乾的心腹大患。”
漠北異族好勇善鬥,而且各個擅長騎射,若是武裝起來短期還好,一旦時間長了,等他們站穩了腳跟,隻怕會反噬一口。
再複之前南下劫掠之景。
“那周尚書覺得,當前與我大乾而言是什麼都不做好,還是借著這個機會,謀取更多利益好?
國與國之間,向來無絲毫信用可言,隻有永恒的利益。
眼下大虞有能力主導南陳兵變,那下一步就可能對我大乾動手,也有可能對北梁動手,甚至沒準此刻北梁內部已經有了投靠大虞之人。
畢竟這些年,北梁老皇帝對於皇儲之位懸而不決,導致皇儲之位空虛,幾個皇子內鬥的厲害,但大致在一個平衡的局麵,但如此之下,以周尚書的眼光看來,會不會有皇子暗中勾連大虞,以期待再來一場南陳天變?”
趙定開口問道。
“這...”
一時之間,周善有些說不上話來了。
趙定說得不是一點可能沒有,而是極有可能已經正在上演之事,若非如此,北梁的老皇帝也不會如此急著向大乾和大離都遞交國書請求聯姻。
畢竟春江水暖鴨先知。
他們這些遠在大乾的人或許不知道北梁如今的情況,但升為北梁國主的蕭成道自然是清楚的。
“燕王爺的想法過於簡單,若是那漠北三個部落之人,拿著燕王爺您給的裝備,反過來倒打一耙,我等又該如何防備,畢竟我們能給漠北異族的,大虞也能給,甚至大虞能給的更多,如此之下,又該何解?”
楊輔身旁,葉連城突然開口。
“不錯,我等能給的,大虞自然也能給,而且漠北之人向來狡猾多段,背信棄義之事在曆史上並未少乾過,如此之下,我大乾如何能相信得了他們?
況且一旦日後與我大乾開戰,我大乾如何能抵擋得了那些漠北異,總不能再組織一次五國聯軍,
到了那時隻怕也無人願意與我大乾結盟。”
楊輔突然開口道。
此言一出,整個大殿都安靜了。
這個隱患誰都懂,但卻隻有楊輔敢直接說。
便是趙崇遠都有些不滿了。
這老家夥平日裡一句話不說,現在反倒是叫嚷起來了。
你心底明白就好,說出來乾什麼?
沒看到朕在借機教訓燕王嗎?
你怎麼就這個時候不懂得揣摩朕的意思了?
不過,楊輔畢竟是三朝元老,又是三朝太師,他也不好說什麼。
被人點破這個問題,趙定倒也並未覺得意外,隻是淡淡一笑:“看來楊老太師對於幽州了解的並不多。
對於這時機的把握確實差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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