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認識蕭定玄,但一路上各種情報的惡補讓趙定對於這個北梁剛剛冊封沒多久的東宮太子也有些了解。
簡單概括就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不過卻也不能簡單的將其歸納為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因為蕭定玄此人雖然之前在北梁皇室之中名聲不顯,相對於其他的皇子存在感都沒有多少,絕大部分的時間也都是侍奉在蕭道成的身旁,替蕭道成處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亦或是其他皇子不願意乾的事情。
故而在朝堂之中的地位一直不是很高。
甚至就是到了現在北梁朝堂也有很多人不明白,為何蕭道成在下令賜死七皇子,流放九皇子和十三皇子之後,會火速的確立蕭定玄這個一直以來名聲不顯的六皇子為北梁太子。
可趙定卻明白這蕭定玄的高明之處。
不爭為爭,不鬥為鬥,籠絡再多的朝臣有籠絡蕭道成這個皇帝有用嗎?
如果他沒記錯,當初雍正好像就是玩這麼一套最終在九子奪嫡裡麵勝出。
所以由此可見,這位看似不顯山不露水的六皇子,其實才是這場北梁皇儲爭奪戰中看得最為深遠之人。
亂花漸欲迷人眼。
權力遊戲更是如此。
越是沉醉於其中,越是不想放手。
尤其是蕭道成這種執掌北梁朝局五十多年的老皇帝,更是如此。
不到臨死咽氣的時候是舍不得放下手裡的權力的。
這些皇子鬥的越凶,實際上就越是讓蕭道成感受到威脅,故而也就造就了七皇子等一係列想要提前上位的皇子必然悲慘的結局。
但同樣蕭定玄這種不爭不搶,唯蕭道成命是從的皇子更加容易在諸多皇子之中脫穎而出。
可以說,越是看著奏報之中對於蕭定玄的一些記載,趙定就越能感覺到眼前這個看似溫和,甚至沒有多少存在感的北梁太子那表麵溫和之下的各種深層算計。
簡而言之就是不可小覷。
蕭定玄帶著北梁宰輔劉熙元一路走來。
到了趙定的麵前,便又是再次拱手,隨後望向身後的那名穿著黑色重甲的玄甲軍將領嗬斥道:“狗東西眼睛長哪去了,看不見這是大乾的燕王殿下,還不快給燕王殿下賠禮道歉!”
那穿著黑色戰甲的玄甲軍將領聞言一顫,趕緊跌身下馬跪拜道:“末將失禮,還望燕王殿下莫怪。”
看著這一幕,趙定咧嘴一笑,但卻並未接話。
扭頭看向身後的史官喊道:“剛才的事情記下了嗎?”
“記...記下了...”
史官結結巴巴的回道。
趙定繼續說道:“再加一句,得梁太子玄出麵,迎燕王定入城!”
趙定一字一句的說道。
然而聽著趙定的話,那隨同趙定而來的史官握筆的手卻僵在了原地。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記還是不該記的看著趙定。
就是蕭定玄臉上的神色也有些僵在了原地,溫和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悅之色。
他本想借此為難一下趙定,殺一殺趙定的銳氣,同時也試探試探他這個未來妹夫的脾性如何,卻沒想到趙定反倒是有些得理不饒人了。
這一旦記載下去,那日後史書之上,後人會如何議論他父親?
尤其是趙定看似把他摘了出去,實際上卻是徹底的把他給坑了進去。
然而趙定卻是咧嘴一笑,看著史官繼續道:“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