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嘿嘿道:“就前兩天。”
原先柱子是廚師班的班長,現在算是往上升了一步。
真要算起來,勉強是個股級。
不過在廠礦裡,沒那麼多講究,也就是個職務。
權利沒多大,最主要的好處就是一個月能漲幾塊錢工資。
但杜飛卻大概記著,他們食堂主任可不怎麼待見柱子。
就柱子那驢脾氣,一張破嘴,說話又臭,怎麼就提拔他了?
等杜飛說出疑問。
柱子嘿嘿撓撓腦袋,小聲道:“這不,你嫂子通過秦姐,認識廠裡的呂處長……”
杜飛這才恍然大悟
真彆說,賈麗英這娘們兒還挺能折騰。
彆看才來一年多,院裡這幫老娘們兒都跟她處的不錯。
後院的婁筱娥,一般人都處不到一起,就跟賈麗英好。
倆人沒事兒就抱著孩子湊到一起,還半開玩笑的定了兒女親家。
秦淮準柔跟賈麗英的關係也不錯。
這倆娘們兒都屬於把社交天賦點滿的,到了一起就更甭提了。
也不知怎麼蜘蛄的,賈麗英硬是通過秦準柔認識了呂建芬。
一來二去的,這次食堂出缺,這不就落到柱子頭上了。
現在這食堂主任歲數不小了。
過幾年,甭管退休,還是調走。
到時候隻要呂建芬還在,柱子就大有希望。
要當了食堂主任,跟副主任就大不一樣了。
那可是副科級,正經的乾部編製。
想到這裡,杜飛不由得莞爾一笑。
柱子這貨,娶了賈麗英,算是撿著了。
杜飛打趣道:“這麼說,那以後我得叫何主任了”
柱子嘿嘿傻笑:“彆介,兄弟,你可彆拿我找樂子了。
對了,還有個事兒,你肯定想不到。”
大概許久沒見著杜飛了,柱子這貨也不知道啥叫生份,又是光著腚在澡堂子裡,話匣子打開了。
杜飛泡著,索性也沒事兒,就聽他窮白話起來。
柱子道:“前幾天,二大爺那大兒子回來了……”
杜飛詫異,對二大爺那個大兒子,從來都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好像過年都沒回來過。
這次突然回來,隻怕不是什麼好事兒。
果然,柱子頗有些幸災樂禍:“聽說好像跟二大爺要錢去乾啥,後來不知怎麼,就給說僵了讓劉匡天和劉匡福這哥倆聯手揍了一頓。”
說起打架,柱子眉飛色舞的,好像他就在現場一樣。
“要說,劉匡福那小子還真長進了嘿!上去拿板兒磚就把他大哥開瓢了,好像縫了七八針。”
杜飛看他手舞足蹈的,倒是比這事兒還有意思。
但仔細一想,又覺著這事兒怕是不好弄。
腦袋開瓢了,縫了七八針,真要較真兒劉匡福就得進派所。
果然,杜飛問了一嘴。
柱子撇撇嘴道:“要說,這劉家老大,還真不是東西。打架打不過就算了,還是自個親兄弟,完事兒愣是報案了!還有他那媳婦也不咋地,二大爺二大媽去求,還咬死了不鬆口,口口聲聲讓劉匡福蹲笆籬子。”
杜飛不置可否。
柱子這人,說話辦事全憑主觀。
他要是覺著好,就算一坨屎都是香的,要是覺著不好,金鑲玉都是狗屁。
這次,他明顯站在劉匡福這邊兒說話。
如果客觀一些,劉匡福把人家腦袋開了,人家不依不饒沒有任何問題。
這事兒關鍵就是,他們是親哥倆。
杜飛還有些奇怪,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劉匡福怎麼沒來找他?
就算劉匡福不來,老楊也不應該沒動靜呀?
隻有一種可能,就是不用找他就給解決了。
果然,柱子接著道:“要說這人呐~真沒處看去。就劉匡福那小子,不知踩了什麼狗屎運,找了個好媳婦……”
杜飛這才想起,翟曉彤可不就在派所麼!
劉家老大挨打了找派所去,算是找對地方了。
翟曉形那個女人杜飛見過,相當聰明。
當初還是杜飛幫她弄到派所去上班的。
再加上劉匡福和翟曉彤的手上不缺錢,有了同事的關係,再想經營人脈,就簡單多了。
難怪遇上這種事兒,杜飛連動靜都沒聽到就給解決了。
估計
劉家老大怎麼也想不到,才幾年沒見劉匡福就出息了。
反倒杜飛更好奇二大爺是什麼態度。
要知道,原先他們家仁兒子,二大爺獨寵老大一人。
杜飛一問。
柱子道:“哎~兄弟,你說說,這當官兒還真能讓人一下子明白過來?那二大爺以前多渾一個人,現在當了車間主任,嘿……還就明白了?沒再拉偏架?”
杜飛笑了笑。
其實不是二大爺突然明白了,而是他心裡清楚,扒拉不動劉匡福了。
現在劉匡福早就不是隨他打罵的小兒子了。
不僅媳婦在派所吃得開,還有個師父。
最要緊的是,還有杜飛這層關係。
杜飛跟李明飛是正經連襟,這他哪兒惹得起呀!
況且當了領導,眼界和看事情的角度都不一樣了。
隨後,倆人又閒扯了一陣。
杜飛泡差不多了,喊來搓澡的。
柱子現在大小是個領導,沒摳摳搜搜的,也叫了搓澡的。
完事兒,杜飛先走一步。
出了澡堂子,騎著摩托車來到王玉芬家的胡同。
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王玉芬和於嘉嘉都沒吃飯,隻有小葡萄提前吃了。
正在一邊逗弄小烏。
自從小烏被安置在這裡,算是給葡萄找了個伴兒。
小丫頭看見小烏就喜歡上了。
一開始還有點害怕,隨著時間長了,早就混熟了。
杜飛則一進屋就埋怨道:“我不說了麼,你們先吃,不用等我。”
王玉芬道:“你不來,我們哪兒吃得下呀~”
聽到我們倆字兒,於嘉嘉有些尷尬。
弄的好像她跟杜飛的關係,與王玉芬跟杜飛關係一樣似的。
偏偏她現在在杜飛手底下上班,又沒法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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