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原來我打你一下,你也會鬱悶啊?”
陳良平沒搭理趙衛東問的咋又打他,隻是盯著趙衛東臉上那鬱悶的表情笑道。
這話說完,他才忽然神色嚴肅了起來道:“可你會鬱悶,彆人也會呀。”
“我打你一下你都這反應了,你想想鐘家那位這會是啥反應?”
“你這次可不隻是打了他的臉那麼簡單,他唯一的兒子都差點就讓你給送進去了。”
“三個,哦不對,加上那個周文明就是四個,四個給他兒子充當幕僚的人也都被你給坑沒了。”
“而且這次的事,即使他幫他兒子度過了,我估計上麵對他的好感也會直線下降,他兼任的那幾個職位,可能都得讓出來一個了。”
“倒是你自己以小博大,隱身幕後賺了個盆滿缽滿,這時候你過去是生怕他不惦記你是吧?”
陳良平就這麼盯著趙衛東。
“我去,爸,這些你是咋知道的?”
但趙衛東卻差點沒驚掉下巴的失聲。
呆了!
趙衛東都要驚呆了!
因為他對鐘家的這些圖謀,他可誰都沒說過。
這件事除了他自己知道,壓根就沒人清楚。
可現在,陳良平居然知道的這麼清楚?
這也太可怕了吧?
“嗬嗬,我是你爸,雖然你不是我親生的,可咱也相處快三年了,就你那點小心思我還能不明白嗎?”
“單瞅你天天在家晃悠,時不時皺眉那幾下,我就知道你肯定在試探鐘家。”
“不過這事就算知道,我也一直沒吭聲。”
“一來,你是想推動企業信用等級體係改革,這是大事,關乎國計民生和經濟發展的大事,我不能阻止。”
“至於第二個那就是,其實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成長到了哪一步?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嘛!”
“再說了,就算失敗了,你也一直處於隱身狀態,這樣鐘家那位也不能把你怎麼樣,就當是給你一次鍛煉的機會了。”
“可你這現在都賺翻了,又冒啥頭呢?”
陳良平淡笑反問。
他雖然不喜歡用這些權謀手段,可卻也並不是說他就一點都不了解。
從1971年工作到現在,他要是真不了解這些東西,他又怎麼能安穩的走到南平省委一把手的位置上?
所以趙衛東的這些小心思,他其實早就看出來了,隻是沒說破而已。
因為在他看來,自己女婿最近所展示的能力,其實已經可以出師了,以後也不需要他時不時提點。
隻是欠最後一課還沒上罷了。
“爸,那個,我就是覺得崔高誌是我派過去盯著的,現在人家差點就被推下樓,儘管福大命大沒啥事,可我這個當領導的總得過去看看吧?”
趙衛東也糾結的說道,這就是他的真實想法。
怎麼說崔高誌也是在給他辦事,如果不是他讓崔高誌去盯著,那就不會有鐘豪他們看見崔高誌頓時急眼,也不會有陳東方把所有人都推下樓這事。
其他人趙衛東不在意,但崔高誌,他覺得他應該去看看情況,不然搞不好要讓崔高誌那廝覺得他太薄情,自己都差點送命了也不去關心一下?
“嗬嗬,我還能不知道你啥想法嗎?”
陳良平一笑,這才繼續道:“這一點很好,人嘛,不能太寡淡,寡淡了就沒人情味了!”
“可也得分情況,《道德經》裡有句話,叫善行,無轍跡,你懂是啥意思嗎?”
“不懂!”
趙衛東很光棍的搖頭。
道德經?
老丈人一個省委書記,天天讀的都是啥書啊?
這麼深奧的嗎?
可自己就是一個學計算機的,還真沒讀過這些東西。
“嗬嗬,我還頭一回看見有人把讀書少說的這麼理直氣壯的!”
陳良平搖頭笑笑,這才指著一邊吃飯一邊聽他們說話的蕭玉婷道:“玉婷,你給他解釋下,這句話的意思是啥?”
“好的,爸!”
蕭玉婷一笑,當即對著趙衛東道:“老公,善行,無轍跡的意思就是,善於做事的人,就要像船從水上劃過一樣沒有痕跡,不留任何後遺症。不但能為彆人做事,也能保護自己,不把自己放在危險之中!”
“嘶!”
瞬間,趙衛東倒吸一口涼氣,這才疑惑看著陳良平道:“爸你的意思是,我這過去了會有危險?”
陳良平的那五個字他不懂,但這五個字的言外之意他卻懂了。
那就是,自己隻要過去了,就算是置身危險之中了。
可具體啥危險,他還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