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二叔,我除了罵自己的窩囊外卻什麼也做不了我對不起儀姐兒生母,無臉見儀姐兒。如今見伯府眾人都如同發神經一般地,厭棄了儀姐兒。懦弱無能的我,隻有借助大街上的輿論,給伯府施壓,想保住儀姐兒的一條小命啊”
杜鵬光說到這裡,堂堂三尺男兒,卻已經是泣不成聲起來。
那年,焦氏生次子杜晚冬的時候,正趕上三房姨娘也要生孩子。而老夫人卻以這是三房第一個男丁,來不得半點馬虎為由,讓焦氏他們一等再等的。
當年要不是溫氏,冒著拂逆老夫人的罪名,從府外另請了一個接生婆進來,再晚一刻,焦氏就是一屍兩命了。
除此之外,溫氏暗地裡,幫了他們不少的忙,為此招了老夫人不少的白眼的埋怨。
可是他們卻連溫氏留下的唯一骨血,都沒有能力守護啊
見杜鵬光哭得不能自己,再想想自己對於這個女兒,確實做得有些過分,杜鵬輝的怒氣也消散了不少。
“大哥當你擁著付姨娘、宣哥兒和芙姐兒,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時候,可有想過如同孤兒般的儀姐兒她做錯了什麼你們不但趕走了唯一真心疼她的溫氏,還要如此地對她
就因為她不是付姨娘肚子裡出來的,就因為她生母不在身邊,沒有人憐憫關心她半分。是以老夫人不喜歡她,大哥冷漠她。你們做祖母、父親的都如此,袁氏又怎麼可能待見她
大哥,儀姐兒既然托生在你名下,就是跟你有緣,你得對得起,她那一聲父親的稱呼啊”
杜鵬光越說越激動,全然不顧大哥漸漸變了的臉色。
好似被人扯掉了最後一塊遮羞布,杜鵬輝難堪、懊惱全部轉變成了憤怒“我怎麼樣還用你教”
他起身指著門口,衝杜鵬光嚷道“你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
杜鵬光冷笑幾聲,隨即決然離去。
這裡,杜鵬輝氣得將案牘上的東西,都推到了地上。
隨即喚家丁進來,將他們責罵了一頓,出完氣後,再次下命令
“將所有能派出的人,都給本伯爺派出去,滿城尋找要是二姑娘少了根毫毛,本伯爺定拿你們問罪”
這個晚上,伯府裡有幾處的燈火,一夜未熄滅。
第二天一早,杜晚宣避開守著他的人,偷偷溜出院子,跑到秋華院,在裡麵謾罵賭咒,亂砸一通的。
幸虧阿蘿將婉儀房間裡的門,關得死死的,又加上最後時刻,有小廝前來拉住了杜晚宣。
是以,婉儀的房間,這才躲過了一劫。
在秋華院裡發泄完後,杜晚宣又跑到鬆鶴堂裡,跪在老夫人麵前請求
“祖母孫兒無臉見人了孫兒請求祖母,準許孫兒出家去”
此時的杜晚宣鬢發淩亂、衣冠不整,雙眼赤紅,神情憔悴不堪。
老夫人本就看得心疼,再聽他說出這一番話來,就更加著急冒火“一大清早的,宣哥兒說的什麼糊塗話”
她隨即也罵起婉儀來“都是那個孽障造的呀怎麼不降道雷劈死她算了”
老夫人剛罵完,就見杜鵬輝鐵青著臉衝進來,不發一言,直接衝著杜晚宣就踢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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