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3日,秋分。
鼓婁醫院。
產房外,喬一成不停地來回走動,緊張不已。
自得知居岸懷孕至今近八個月的等待,他喬一成終於要正式地當爹了。
看了一會兒大哥,喬四美的小腦瓜,都快被他轉暈了,連忙安慰道:
“大哥,彆緊張了,嫂子她肯定沒事的!”
居岸當然不會有事,她的身體好著呢……儘管如此,喬一成依然擔心。
因為他有心裡陰影。
當初他在醫院,親眼見證了他媽產後不治而亡,所以他怎麼可能不擔心!
“四美說得沒錯,一成你坐下來吧!你走來走去,讓你媽都緊張了。”
陳濤說的這個媽,自然不是指孫小茉,而是文雪。
現在他坐在椅子中間。
文雪坐在他右手邊,靠近產房方向,神情滿是擔心;
小茉坐在他左手邊,俏臉上也是一副緊張期待之色;
而文居岸的親爹,則是隔了一排,坐在文雪身後,同樣在擔心產房內的女兒。
當然,對於越長越年輕的老婆寧願坐在親家公身邊,也不願多看自己一眼,他此時也本能的有點介意。
但他也沒辦法,甚至在外孫出生後,他就得和文雪去民政登記離婚。
他當然不情願,但為了以後還能見到女兒,他也隻能同意。
“爸,我坐不住啊,我擔心居岸!”
由於可能要剖腹產,喬一成沒被允許進產房,並不清楚裡麵什麼情況,因此真地坐不住。
“擔心什麼?我覺得最多再過20分鐘,居岸那邊就好了。”
陳濤安慰的話語,卻更讓喬一成緊張了。因為當初喬祖望也是這麼樂觀,結果卻……
20分鐘後。
產房大門打開,一位中年護士徑直走向喬一成,笑容滿麵地說道:
“喬同誌,你愛人生了個七斤二兩的兒子,母子平安。”
喬一成聽得心花怒放,差點就要蹦起來了。
他並不是重男輕女,聽到老婆生了兒子就高興。
畢竟以他的家庭條件,如果想要兒子,那完全可以移民去國外慢慢生。
他隻是因母子平安,而驅散了心中的陰影,從而由衷感到開心和幸福罷了。
“大哥,恭喜你!”
二強等弟弟妹妹們,立刻圍著喬一成道喜。
“阿……親家母啊,你做外婆啦,恭喜恭喜!”
陳濤對文雪道喜,但後者卻白了他一眼,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好像在說:
‘你和居岸什麼情況?你怎麼知道再過20分鐘,她就能把孩子生下來?’
這太冤枉、也太巧了!
陳濤隻是隨口一說,為了安慰喬一成而已。
他眼神示意道:‘我是懂點醫術,卻比正經醫生差了十萬八千裡,況且我又在坐外麵,怎麼可能知道居岸那邊的情況?’
文雪冷靜了下來。
沒辦法。她的這位奸夫喜歡年輕的女人,而她的女兒又特彆叛逆,且是這奸夫的粉絲,由不得她不多心。
至於奸夫的人品……都要她當女兒、學生了,難道還能值得信任嗎?
他就是個變態。
要是知道文雪這麼想,陳濤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隻能早點去國外定居,離居岸遠點兒了。
這種下三路的破事,根本就解釋不清。
下午。
喬一成在醫院陪伴自己的老婆孩子,順便招待過來看望的齊唯民和常星宇等親戚、朋友以及同事們。
從醫院離開之後,陳濤先去菜市場,挑了兩隻長了兩年半的老母雞,然後回家做了一大鍋清燉雞湯……
居岸想喝他做的雞湯,陳濤乾脆就多做了些,讓四美她們也能跟著沾點兒光。
文雪對這事並不懷疑,因為陳濤的手藝很好,她也特彆喜歡吃這奸夫做的菜。
可惜他如今難得下廚,偶爾才能吃到一次。
至於擺席、請客吃飯,現在還沒必要,等孩子滿月了再請。
“阿~”
傍晚,看著女婿細心地給自己的女兒喂湯,而這丫頭也一臉幸福之色,文雪暫時放下了心裡頭的懷疑。
醫院停車場。
和夏樹的叔叔駕駛的同款汽車內。
文雪拿出一個小本子,往陳濤手上一放,看起來就像是把自己交給了他一樣。
陳濤不用看,也知道這是她的離婚證。
他故作感慨:“阿雪,你終於完全屬於我了。”
文雪輕哼道:“什麼叫我終於屬於你?明明我早就已經屬於你了!可是你太花心,不能一心待我。而且又很變態,不允許我離婚……你什麼時候才能完全屬於我?”
“隻怕這輩子都沒辦法了。”
“我就知道……唉,真的是孽緣,為什麼讓我遇到你?如果不認識你,那我肯定不會這麼的傷心難受。”
“未必。如果沒有我,你肯定不會留在金陵,居岸也肯定會跟一成分手。然後在你的高壓統治下,居岸會越發得叛逆,甚至會把自己嫁給一個最差勁、會家暴的男人!這樣,就算以後有了孩子,也會被打到流產,隻能終日借酒澆愁。最後因為要給她爸治病,對一個上了年紀的、有家室的醫生產生精神依賴,給他當小三。這麼一來,你同樣會傷心難受。”
“胡說八道,我才不會允許居岸把自己隨便嫁給彆人!”
“我說什麼來著?要不是有我轉移了你的注意力,你對居岸的控製欲,肯定會越來越強。”
“你是為了居岸,才跟我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