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第一縷光線透過窗簾的縫隙,斑駁地灑在床單上,沉睡中的沈瑤初長睫輕顫,慢慢蘇醒。
她緩緩睜開眼,房間裡靜悄悄的,隻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鳥叫聲。
朦朧之中,沈瑤初感覺房間似乎有些不同。
一切看似平靜,卻又似乎帶著一絲微妙的變動。
她轉頭看向身旁的位置,那裡空蕩蕩的。
可不知道為何,沈瑤初總覺得這裡應該是有個身影的,總覺得高禹川似乎回來過。
可這個念頭卻像是一縷縹緲的輕煙,稍縱即逝,難以捕捉。
她甚至能夠清晰地回憶起半夜他溫熱的肌膚,貼在她身側的溫暖。
這種莫名的感覺,讓沈瑤初心臟有些悶悶的,仿佛空氣中還殘留著那熟悉的氣息。
她仔細地打量著房間,試圖找到一些線索,證明高禹川確實回來過。
但房間裡的一切都井然有序,沈瑤初根本無從發覺。
這種不確定性讓她感到有些不安,仿佛心裡有一塊地方空落落的。
嗓子微微發癢,沈瑤初忍不住輕咳出聲。
外麵的護工很快就意識到沈瑤初已經醒了,敲門而入,打破了房間的寂靜。
沈瑤初看著護工,眼中帶著詢問的意味:“他回來過嗎?昨晚半夜的時候?”
護工看出沈瑤初的心思,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是啊太太,我不是都跟您說過了嗎?高先生就算再忙,都會過來看看您陪陪您的!”
沈瑤初的心中一陣悸動,既有些開心又有些失落。
她覺得直覺得到了證實,也說明昨晚那抹溫暖的體溫不是她的幻覺,高禹川昨晚確實來過。
可高禹川幾乎沒有跟她說上一句話,就離開了她的房間。
在她睡著後來,醒來前離開,他最近到底在忙些什麼?
這些疑問在她的心中縈繞不去,讓沈瑤初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
沈瑤初輕輕地歎了口氣,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他什麼時候離開的?”
“天不亮就走了。”護工感歎道:“看起來還挺疲憊的,可能最近工作是真的比較忙。”
沈瑤初點點頭,正疑惑,餘光卻無意間瞥到自己衣服下擺上,有一塊淡淡的血漬。
血色不深,在白色的衣服上,卻顯得格外刺眼。
她微微皺眉,目光下意識地四處遊移,試圖尋找這血跡的來源。
沈瑤初攤開雙手,卻發現並沒有任何傷口或血跡,這讓她稍稍安心了一些。
可轉念一想,沈瑤初又不禁擔心了起來。
如果不是她的血,難道,是高禹川的?
沈瑤初心下一緊,各種疑問像是一團迷霧縈繞心頭,她卻毫無頭緒。
正這時,護工端著她的藥和溫水,溫和地說道:“太太,您先把藥吃了吧。”
那些藥丸放在一個小小的盒子裡,隨著護工的動作微微晃動著。
沈瑤初緊盯著,心中卻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不安。
她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自己衣服上的那塊血漬上,疑惑和不安交錯混合,讓沈瑤初不得不懷疑些什麼……
————
機場貨物區,一箱箱沉重的行李和貨物堆放在一起。
高禹川額頭微微滲出汗水,隨手就用手臂拭去,彎下腰繼續搬運。
一天比一天的工作量大,看來高禹山是鐵了心要為難他。
高禹川不想多思考這些事,卻在手碰到貨物的瞬間,輕輕“嘶”了一口氣。
他眉頭緊鎖,摘掉手套,手上的傷口已經破潰,滲出了絲絲血跡,甚至滲到了手套上。
他甩了甩手,試圖緩解一下疼痛,卻根本毫無作用。
不遠處,一直看著高禹川的女人,眸中生出心疼和不甘。
慕以安不敢相信,這竟然是高禹川。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她都能感受到高禹川雙手的疼痛。
以前隻用來掌控操控台或是簽單的手,此刻卻做著最不需要技術含量的粗活,甚至還因為這些粗活而受傷了。
慕以安的目光穿過人群,一瞬不移地盯著高禹川的身影。
她咬了咬下唇,終於還是快步走上前去。
“你的手怎麼了?”慕以安走到高禹川麵前,攔住他的去路擔憂地問:“你受傷了嗎禹川?”
高禹川看了慕以安一眼,麵色淡淡,錯開她的身影繼續搬著貨物向前走。
就像不認識慕以安,就像沒有聽到她在跟他說話一般。
慕以安跟在高禹川身後,揚聲道:“我在跟你說話,高禹川!”
“你攔著我,隻會讓我的手更嚴重。”高禹川不甚在意地回答道,腳步不停。
“高禹川!”慕以安有些跟不上他的步子,不滿道:“至於嗎?值得嗎?”
高禹川的腳步連頓都沒有頓一下,毫不猶豫地說道:“值得。”
高禹川的話,瞬間讓慕以安的心臟充滿了酸澀。
“我是在關心你的手!”慕以安不悅:“你為什麼一定要對我敵意這麼大?”
“隻是小傷,用不著你擔心。”高禹川冷笑一聲:“至於我對你的敵意,你對瑤初做的事,值得這份敵意。”
“……”
慕以安皺了皺眉:“就算你不讓我關心,我來關心一下沈瑤初總可以吧?我說我的藥有用,這回你信了嗎?!”
高禹川腳步交替更快,似乎是想擺脫慕以安。
慕以安急了:“高禹川,你再這樣我就要停掉沈瑤初的藥了你信嗎!!!”
“……”高禹川停下腳步,重重地將貨物放在一旁。
高禹川回過頭來,目光與慕以安相遇。他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不屑和冷淡,冷聲警告:“慕以安,做好你自己的事情,離我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