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黑色襯衫,搭配一條黑色休閒褲,同色鞋子,是他鮮少穿戴的休閒風。喉結最近的兩顆扣子沒有扣,看上去隨性中帶著幾分性感。
沈瑤初以為自己看錯了,又自處張望,發現屋內真的隻有她和高禹川。
“彆看了,隻有我。”
他的聲音清冷中帶著幾分嘲笑。
沈瑤初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怎麼是你?”
色調冷白的燈光投射在高禹川眼中,好像淬了南極的冰,又冷又刺。
“很失望?”他嘴角勾了勾。
“你想說什麼?”
高禹川突然起身,幾步便走到了沈瑤初麵前。他淡然低頭,用審視的眼神看著她,“和夏河洲打了個賭,他肯定能把你叫出來,看來他沒有撒謊。”高禹川微眯著眸子,帶著一絲嫌惡:“聽說你家情況不好,很需要男人幫你。飛行員收入高,哪一個都可以,是嗎?”
沈瑤初聽到這裡,大致能猜測他們打賭的內容,她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在他眼裡,她已經是那個最糟的人了,她還能說什麼呢?
她想往後退,剛抬腳,就被禹川用力抓了回來,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與他對視,眸中好像有燃著的火苗。
“那天的男人裡隻有我是高號機長,你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誰,故意接近我的,是麼?”
沈瑤初被迫仰著頭,把他眼中對她的厭惡一一看到眼裡,許久,低聲問他:“這個問題重要嗎?”
高禹川怔了一下,眸中好像迅速積攢了濃霧,又在瞬間全部散去。
他回答:“不重要。”
說完,就粗魯地鬆開了她。
沈瑤初心中有一瞬間的失落,隻是一瞬。
她確實是知道他是誰,也確實是故意接近他。
和他是不是機長,收入幾何沒有一點關係。
隻因為他是高禹川而已。
屋內明明是恒溫的,她卻感覺到了一絲冷意。她不由地在心中嘲笑著自己的可笑,她為什麼要和夏河洲解釋?為什麼怕高禹川誤會?她在期待什麼?真是多此一舉。
高禹川背對著沈瑤初站著,慢條斯理整理著自己的衣服,麵無表情,“飛行員的收入沒有你想的那麼高,還要還公司的培養費,到手也就那樣。”
沈瑤初低垂著眼瞼,長長的睫毛掩蓋了她眸中一閃而過的波光,她的聲音不卑不亢,破罐子破摔:“是麼?謝謝提醒。”
背景的電影播到了情節的高潮,主角緊緊擁在一起,不知道在哭什麼。
沈瑤初抬頭,覺得投影幕灰蒙蒙的,好像一點色彩都沒有,她眼前有些恍惚,看高禹川的表情,都覺得不真切了。
許久,耳畔傳來冷漠的聲音。
“周六,和宴,晚上六點。”
雖然隻交代了幾個重要信息,但沈瑤初還是聽懂了,高禹川說的是周六和她家見麵的事。
她努力微笑著,乖巧又安靜的模樣,“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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