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頭平日在村子裡麵也不愛跟人打交道,如今人走了,村子裡麵的人也沒人來。
老房子的大門口掛了白色的白紙,被風吹得纏在了一起。
傅言煮了熱水,端出來給沈初:“這裡風大。”
沈初已經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了,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早上起來就是陰沉沉的,一直到現在都快正午了,也是陰沉沉的。
沈初拿過杯子,回頭看了一眼傅言:“我就說了,李老頭那性格,人走了,也沒幾個來給他送行的。”
她握著水杯,轉身走了回去。
門沒關,就這麼敞著,方便人進來。
但看到那門口上插著的白紙,大家都明白怎麼一回事,平日裡麵見不得多熟,也沒人想上前沾這晦氣,都回家把自己家門緊閉著。
沈初剛走到廳屋門前,看到那牆角上靠著的那把油紙傘,她想起幾個月前下大雨,李老頭給她遞了這麼一把傘。
那天的風大雨大,雨四麵八方地來,那傘根本就擋不住雨,她嫌棄地抱怨李老頭手藝不好,他氣得直哼哼,說她不懂欣賞。
沈初定定地看了幾秒才收回視線,抬頭看了一眼那木棺,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隨即抬腿跨過門檻走了進去,走向李老頭的房間。
這是她第二次進李老頭的房間,彆看李老頭吃得粗糙,卻是個有潔癖的老頭,房間收拾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
那梨花躺椅有了年頭,但被保養得很好。
房間裡麵的東西不多,架子上放的都是李老頭的字帖書畫,最最底下放著他的茶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