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上的李老頭的照片還是沈初拿他的身份證去找人畫的,小半年的時間了,墓碑上的照片都有些臟了。
沈初拿出濕巾把墓碑擦乾淨,拿出鐵盤子,開始給李老頭燒紙。
“半年了,再過半年,我就要當媽媽了。”
天氣熱,沈初燒著紙,汗流個不停,傅言拿出紙巾幫她擦汗,並沒有開口打擾她。
沈初在李老頭墓前沒待多久就回竹屋去了,她看著那魚竿,突然生出個想法:“傅言,我們釣一會兒魚再走吧。”
“好。”
傅言幫她把魚竿取了下來,兩人走到李老頭以前釣魚的樹下,那椅子還在,不過已經被風吹雨淋得有些不像話了。
“要做嗎?”
沈初哼笑了一聲:“我才不坐你,李老頭這椅子也不知道多少年了,誰知道會不會摔人。”
傅言從竹屋裡麵把椅子搬了出來給沈初坐著,溪邊不少的小龍蝦,要是陳瀟在的話,那些小龍蝦估計一隻都跑不掉。
三點多的太陽還是曬的,幸好樹下陰涼。
沈初坐了一會兒就打哈欠了,歪頭靠到傅言的肩膀上:“你說我們能釣著魚嗎?”
“能的。”
沈初應了一聲,看著那緩緩流動的水麵,不知不覺睡過去了。
她太困了。
傅言從沈初的手上接過魚竿,輕輕摟著她讓她睡得更踏實。
山間的風是清涼的,溪水潺潺,他去年李老先生在這釣魚時,沈初跟他拌嘴的情景。
她雖然沒說,但傅言看得出來,李老先生突然就走了,沈初心裡麵是始終不太接受的。
不過如今一切都慢慢過去了,那些不好的、難受的,都會慢慢過去的。
他輕輕抬手覆在了沈初的小腹上,他們很快就要開啟另外一段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