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開麵若死灰,緩緩的低下了頭。
守祠老人道:“後麵的密室你知道怎麼開啟,把他先關進去吧。”
葉風回到了竹樓前,看了一眼竹樓,門窗關閉,雲霜兒應該還在裡麵修煉。
他並沒有上去打擾,而是開始收拾門口的滿地狼藉。
積水都往西麵退去,地麵上留下很多枯木落葉,他還好,不怎麼愛打掃衛生隨便收拾幾下即可。
守祠老人可就慘了,單單的祠堂門口那一片石板空地,就夠這個老頭掃幾天的。
在葉風乾活時,似有所覺,抬頭看去,見一道霞光從南麵衝天而起,已經飛遠了。
葉風知道,這是師父回前山了。
清晨。
金禾正在茶寮竹舍內向師父玉英真人稟報昨天晚上的經過。
玉英真人聽完之後,神色很是怪異。
殺手昨夜出現,她不奇怪。
玉龍上人出現,她也不奇怪。
雲霜兒出現,更不覺得奇怪,因為這本就是她一個多月前暗中囑咐這個小弟子的。
她感到驚訝的是安念。
“安念真的說,此事她師父不知,她是受傅驚鴻之托才在暗中保護葉風的?”
金禾點頭,道:“嗯,安師妹是這麼說的。”
玉英真人的眉頭漸漸的皺起。
金禾見師父表情凝重,道:“師父,你怎麼了?”
玉英真人緩緩的道:“玉龍並沒有讓葉風當眾解開殺手的麵容,而是自己將其帶走了,傅驚鴻又安排了人暗中保護,而這個人……竟然是安念。
看來為師還是想簡單了,玉龍一定是知道些什麼。葉風的事兒,難道真的牽扯到傅驚鴻與獨孤長空之間的奪嫡黨爭?”
金禾的心頭一跳。
黨爭,奪嫡……
多麼可怕的詞彙啊。
沾之,要麼飛黃騰達,要麼下場淒慘。
金禾緩緩的道:“不能吧,如果真牽扯到兩位師兄,安念師妹怎麼會攪和進來?玉綿師伯當年不就是因為參與這種事,才落得如今下場的嗎?”
玉英真人緩緩的道:“這就是問題的關鍵,玉綿是黨爭的受害者,按說她如今已經躲到了蓮花峰,不該允許自己的門下弟子卷入這一代雲海宗的黨爭中才對。
可是,整個雲海宗誰都知道,她的大弟子安念與傅驚鴻關係非同尋常。
玉綿對此卻沒有製止……為師擔心……”
“師父,您擔心玉綿師伯一直是在隱忍?她還有彆的目的?”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她對你雲鶴大師伯情根深種,後來雲鶴又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兒,玉綿又愛鑽牛角尖,我擔心她現在都沒有放下當年的恩怨。想要借助長空與驚鴻這場鬥爭搞事,那樣的話,可就不妙了。”
玉英真人與玉綿仙子,還有雲羽仙子,這三姐妹年輕時的關係是最為要好的。
兩百多年前玉綿仙子站錯了隊伍,後來玉綿仙子就搬到了蓮花峰上居住,極少回到星羅峰。
玉英真人心中還是很在乎玉綿仙子的。
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去蓮花峰探望。
偶爾金禾也會跟去。
所以金禾與安念之間的關係還是不錯的,兩人年紀差不多,打小就認識。
從這些年玉綿仙子表現來看,玉英真人以為玉綿仙子早已經走出了曾經的陰影。
可是,安念涉足黨爭奪嫡,這讓玉英真人實在想不明白。
她想著,還是得找機會問問玉綿仙子才行。
便道:“禾兒,昨天還有什麼特彆的事兒發生嗎?”
金禾想了想,道:“對了,玉龍師伯讓我給您帶一句話。”
“什麼話?”
“玉龍師伯說,他欠師父您一個人情,還說兩百多年前那個風雪之夜的事兒,他會當麵來給您一個交代的。”
玉英真人聞言,嘴角微微一抽,臉色微變。
似乎想起了不太好的記憶。
那是一個暴風雪的夜晚,天上飄落白色的雪花,地上的殷紅的鮮血。
那是個雪夜,也是個血夜。
當年參與那場暗殺的人,都發過毒誓,此事永遠爛在肚子裡,絕對不會再提起。
金禾見師父表情突變,小心翼翼的道:“師父,您……您怎麼了,兩百多年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玉英真人回過神來,搖頭道;“都是一些不愉快的事兒,禾兒,這段時間你一直在竹林,先回去休息吧。”
金禾知道兩百多年的那個風雪之夜,一定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兒。
可是她也不敢多問,退出了茶寮竹舍。
在她走後,玉英真人從儲物鐲中拿出了一個木盒,打開之後,裡麵有兩樣東西,一塊拳頭大小的漆黑石頭,一柄幽藍色的精致彎刀。
她拿起彎刀,然後伸手鬆了鬆衣領。
當衣領被掀起之後,可以看到在她的脖子下方,被衣領遮蓋的皮膚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那道傷疤向下延伸,消失在衣服中,看不到傷疤到底有多長。
“玲瓏……”
玉英真人輕輕的觸摸著頸下的傷疤,看著手中的彎刀,喃喃的自語道:“那件事果然還是沒有隨著那場暴風雪徹底結束啊。看來玉龍已經猜到,我已知曉葉風的身份。
玲瓏,當年你這一刀幾乎將我劈成兩半,到底是玉龍醫術高超,將我救了回來,還是你在最後收了手?你臨死前的眼神……讓我做了兩百多年的噩夢。”
玉英真人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個抱著嬰兒,渾身被鮮血浸染的魔教絕世妖女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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