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站在麵攤前,看著墨竹姑娘遠去的方向,眼神複雜,神色變化,雙拳緊握,顯然內心之中情緒波動很厲害。
葉風在一旁悄悄的打量著。
老祖宗的身份可不一般,特意讓墨竹姑娘給秦洛帶一句話,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緩緩的皺起了眉頭,總覺得老祖宗讓墨竹來找秦洛,與今天下午自己帶去的那塊靈碑有關係。
在葉風沉思時,陳小娣開口道“秦師叔,葉公子,我也該回去了。”
秦洛回過神來,道“嗯,小娣,你身上有不少銀子,還有仙芝,你路上小心一點。”
“我知道了!”
陳小娣扛著裝滿銀子與仙芝的包袱,對著二人揮手,然後朝著仙靈穀的南麵跑去,很快就消失了在夜幕之中。
葉風卻沒有走。
他眼珠子一直在轉。
秦洛似有所覺,道“葉公子,你還有事兒嗎?”
“沒有……”葉風搖頭,道“秦師叔,您也認識後山的老祖宗?”
秦洛對於葉風的話並沒有任何奇怪。
葉風的玉龍胖子的大弟子,又被掌門罰到後山三個月,說他不知道後山看守祠堂的那個老人的身份,誰信啊。
秦洛道“是啊,我認識。葉公子,本店打烊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彆耽誤了明日的比試。”
葉風搖頭,道“明天我的對手楚天雄,根本不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秦師叔,我想和你聊聊。”
秦洛一怔,道“和我聊聊?你都失憶了,我們之間……應該沒什麼好聊的吧。”
“是嘛?如果沒什麼好聊的,昨天你也不會提醒小心林師兄了。”
秦洛深深的看了一眼葉風,道“那我們喝兩杯吧。”
秦洛轉身走到灶台處,切了一大盤的牛肉,然後提著一壺酒走了過來。
葉風第一次發現,眼前的秦師叔竟然是一個酒蒙子。
他一直在喝酒,一杯接著一杯。
或許這些年來,他都是靠酒來逃避生活的吧。
葉風很想找靈魂之海裡的大師伯問問關於這個秦洛曾經的事兒。
終究還是沒有這麼做。
自從他接了胖師父的那個任務後,心神便沒有再進過靈魂之海,就連今天遭遇了兩次襲擊,他也沒有詢問大師伯。
因為他要對付的都是當年追隨大師伯的那批人,他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大師伯。
在秦洛喝了第八杯酒後,終於開口。
卻不是和葉風掏心掏肺,也沒有稱呼葉風為葉公子。
而是道“小風,你為什麼一直幫陳小娣。”
葉風道“昨天晚上我和你說了啊,陳小娣很像我很久以前認識的一位朋友。”
“哦,是嗎?你不是失憶了嗎?”
“額……這都不重要,就當是我夢中的朋友吧。”
秦洛目光變的有些深邃,深深的凝視著葉風那雙有些閃躲的眼睛。
他緩緩的道“你……你真的失憶了嗎?”
葉風道“是啊,我的記憶隻停留在半年以前,不過我會經常做一個夢,陳小娣很像我夢中出現的一位朋友。”
秦洛笑了笑,似乎並不相信葉風的鬼話。
他緩緩的道“你不願意說便罷了,不過我要提醒你,你最近小心點,雲海宗並不像表麵上看上去的那麼太平。”
“我知道,不就是早上我在廣場上對安念說的那些話惹的不少人的憤怒了嘛,我不在乎啦。
秦師叔,咱們都是老熟人啦,你能告訴我,你聽我的那些話,是不是也很生氣?據我所知,你當年是追隨大師伯的。”
秦洛緩緩搖頭,道“有什麼好生氣的,自古以來成王敗寇,這沒什麼好說的,隻是……哎……”
他長歎了一聲,然後又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儘。
眼神中有些許的落寞與痛苦。
然後道“隻是我的弟子小憐是無辜的,她不該死。”
葉風神色一動,問道“昨天晚上您說過您曾經有過一個弟子,她是怎麼死的?”
“那是六十年前的事兒了,小憐也是一個很優秀很上進的姑娘,隻可惜她福淺命薄,拜入我門下沒多久就橫死在天雲山。”
“橫死?你的弟子……小憐是被人殺的?凶手是誰?”
秦洛沒有回答,但眼神的痛苦之色越發濃烈,臉上布滿了哀傷。
葉風微微皺眉。
他看的出,秦洛對於那個十四歲的女弟子很看重。
過去了六十年,依舊難以釋懷。
葉風不想看到秦洛過於痛苦,便轉移話題道“秦師叔,你是怎麼認識後山祠堂裡的那位老祖宗的?”
秦洛嘴角微微一抽,歎了口氣,道“那也是六十年前的事兒,當時小憐剛剛去世,我知道她喜歡花,便將打算將她安葬在仙靈穀西北方向三十裡外的一處花草叢生的山穀裡。
那天晚上天氣很不好,雷電肆虐,暴雨傾盆,我正在山穀裡給她挖坑,忽然,頭頂上方出現了數十道身影,在追擊一個老者。
那個老者身受重傷,眼看就要被殺,忽然老祖宗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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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讓那位老者先走,他獨自一人麵對著數十位當世一流高手,其中還有一位天止境界的陸地神仙。
當時他們就虛懸在我頭頂上方的夜空上,風雨很大,我的視線很模糊,看不的真切。
我隻聽到老祖宗說了一句,借劍一用。
然後,我打算為小憐陪葬的竹劍,忽然飛到了老祖宗的手中。
老祖宗手持那柄竹劍,隻一招……隻一劍……十多顆高手的腦袋便從天上滾落。
那位天止境的陸地神仙,在老祖宗的劍下無法支撐,身受重傷。
那晚的一戰,隻有那位陸地神仙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