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芽看著秦艽一直忙忙碌碌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她記的那天秦艽跪在嶽芽麵前撕心裂肺的哭了很久。
嶽芽有心想哄,可自己又是一個不會說話的,怕那句話說不對,哭的更凶。
秦艽從最開始的嚎啕大哭到最後默默地抽泣,嶽芽都未勸阻分毫,隻默默的坐在一旁陪伴。
不知過了多久,秦艽終於不再哭泣,忽然起身,把坐在一旁發呆的嶽芽嚇了一跳。
嶽芽一臉疑惑的看了眼秦艽。
隻見秦艽哭的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狼狽的很。
秦艽顧不上臟,抽出懷裡的帕子隨手在臉上擦了一把,最後還狠狠地用手絹擤了鼻涕,把手絹團吧團把扔在了一邊衝出了帳篷。
一邊走一邊對帳篷外的劉剛說“劉大哥!跟我去焚燒屍體的地方!”
腳步聲越走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嶽芽被秦艽一係列的動作震驚到久久回不過神來。
尤其是秦艽擤鼻涕的動作直把嶽芽看的呲牙咧嘴。
要知道一方帕子最便宜的也要五文錢。
嶽芽在凡間摸爬滾打艱難討生活時,恨不得一文銅板都要掰成兩半來花。
秦艽手裡的帕子,看成色至少也要值個十文錢。
看秦艽就這麼把鼻涕擤在了帕子上,嶽芽屬實是看著難受。
成人的習慣大多數都是因為靠小時候的生長環境而定的。
況且嶽芽前世今生都不是什麼富裕人家的孩子。
什麼都不舍得扔的習慣,不僅僅是刻在了骨子裡,那是刻在了靈魂上,無法改變。
即使現在自己已經是一個修仙者,也無法更改。
沾滿鼻涕的手帕被扔在地上又沾滿了灰塵。
在嶽芽的眼裡,就好像那被人淩辱完的姑娘一般,好不淒慘。
嶽芽有心想把帕子洗乾淨,但屬實是過不了心裡的那道坎兒,下不去手。
隻好閉了閉眼,掏出放在懷裡的本子,繼續書寫著什麼,轉移著自己的注意力。
再說秦艽這邊
秦艽並不是一個奢靡浪費的人。
之所以用自己的帕子擤了鼻涕後就扔在了地上。
那是因為她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以後,腦子格外的清醒。
她突然想到,染上時疫死去的人,為防止傳染,按照以往的經驗,都在第一時間被統一焚燒掉了。
要是此次時疫真是因為身體裡多了某種蟲子,也會一把火就會燒的精光,根本不會發現什麼異常。
所以她顧不上洗帕子,趕緊衝出帳篷,叫上劉剛,陪自己去往焚燒屍體的地方,看看有沒有沒被燒掉的屍體,來解剖看看。
來證實這個推斷。
秦艽再次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當中,群眾都有意無意的躲著她。
眼神有意無意的偷偷看她一眼後,又像是燙著一般躲開。
秦艽來到焚燒屍體的地方,這裡離著人群居住的地方很遠。
這邊土地邊緣地帶,長著很多不知名的鬆樹,都被守在外圍的士兵們砍斷,劈成柴火。
等待隔離區的人主動把屍體運過來,自己燒掉。
這些都是秦艽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軍隊的頭領,那頭領不忍,便同意了下來,派出去一些士兵專門弄過來的。
此時正有那麼兩具屍體等待著焚燒。
應是死者家屬對秦艽有愧。
秦艽也沒費什麼口舌,家屬便同意了秦艽要對屍體解剖的請求。
最後並沒在屍體內找到什麼蟲子。
而是在心臟的位置找到了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黑色晶體。
嶽芽對秦艽能否在屍體裡發現蟲子毫不在意。
她坐在秦艽的桌案邊,努力回想著什麼,並把想起來的知識一筆一劃記載到了本子上。
“唉”
秦艽的歎息聲打斷了嶽芽的思路。
隻見秦艽手裡把玩著一塊能有大拇指指甲蓋那麼大的一塊黑色晶體,唉聲歎氣。
嶽芽掃了眼秦艽手裡的黑色晶石,神識悄無聲息的探入了內部。
那黑色晶中散發著微弱的靈力。
她不由得挑了挑眉,內心吐槽。
‘這還真是跟師父說的一樣。’
嶽芽不由得發散著自己的思維,猜測著。
他師父無意間闖入的那間村莊,應是又被其他人發現了。
並且把那種蟲子帶了出來。
但此次時疫,是帶出者無意為之,還是有人故意傳播,就無從得知了。
嶽芽眯了眯眼睛,反正與自己無關,索性不再去想,繼續下筆在本子上書寫著什麼。
秦艽不再查詢醫書,因為此次時疫的病症是史無前例的,史書上根本找不到記載。
隻能完完全全的靠著自己摸索。
秦艽叮叮哐哐的在自己的藥材架子旁鼓搗著什麼。
嶽芽完全不受影響,繼續在本子上書寫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