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德臉上全是驚恐。
他把自己的視線向下移了移,就看到柳娘左胸前的布衣有一塊異樣凸起。
待那塊凸起慢慢的縮了回去以後,那塊位置的布料就開始陰出紅色的鮮血。
柳娘再也支撐不住,開始腳軟的向下滑倒。
馬文德趕緊上前半步把她抱在了懷裡。
這時他才看到柳娘的身後,漂浮著一個三歲左右大的嬰孩,正看著馬文德露出詭異的笑容。
原來,就在馬文德抱著柳娘閉眼狂親的時候。
那被柳娘狠狠一腳踢了兩米遠的鬼童動了。
鬼童睜開了猩紅的眼睛,懵懵的看著自己的小手。
看了看手心,隨後又看了看手背。
隨後又把自己的小手握了握。
許是想到了什麼,忽的瞪向了與馬文德纏綿的柳娘。
在一眨眼間,鬼童閃現到了柳娘背後,毫不猶豫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插進了柳娘的心臟。
所以才有了之後的畫麵。
一旁看戲的鬼魂震驚的嘴巴張得老大,久久回不過神來。
“柳娘!柳娘!”
馬文德撕心裂肺叫著懷中馬上就要咽氣的柳娘。
“柳娘!你堅持住!我這就帶你去找大夫救你!”
他說完就抱起了柳娘,不顧行李,也不顧外麵還未停歇的大雨,便衝進了雨幕。
飄在半空中,臉上還掛著詭異笑容的鬼童,盯著大敞的門看了許久。
隨後滿意的閉上了眼睛,腦袋向後一仰,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可仔細看著就能從中發現,這鬼童的笑容竟是一臉的滿足。
雨聲漸漸的小了。
那年輕的小丈夫依舊遮擋著小媳婦的視線,繞過地上一大一小的兩具屍體,走到了門口。
在離開前,小丈夫深深的看了眼依舊坐淡定坐在角落裡的‘小公子’。
他臉戴半麵白麵具,身穿藏藍色粗布麻衣,懷裡還抱著一個很長的油紙傘。
也不知為何,小丈夫沒由來的對這個人生出了敬畏之心。
他鬼使神差的向嶽芽行了一禮。
“走吧。”嶽芽語氣平淡。
但短短的兩個字便撫平了這對小夫妻心中的恐懼。
小丈夫點了點頭,聽話的護著自己的小媳婦兒離開了這裡。
嶽芽目送兩人離開,重重的吐出了口氣,這才攤開了自己的手掌。
裡麵是那剛被使用符籙後留下的餘燼。
嶽芽單手手搓掉了手上的灰燼,隨後輕輕地吹了吹手心。
她剛剛使用掉的是自己畫的低階安魂符。
這是符師入門級的符籙,畫出來多是給那凡人用的,因為修仙者根本就用不上。
見那小丈夫竟然在走前給自己行了一禮,這才暗戳戳的拿出來給兩人使用。
“想不到呀!這人竟然是個小修士哎!”
鬼魂很是不可思議。
“嘿嘿嘿!”
她用自己虛幻的身體踢了賴狗一腳。
當然,肯定是踢不到的。
“碰到硬茬子了吧!真是活該。”
嶽芽全當沒聽見鬼魂的絮叨,終於站了起來緩步走到了那鬼童的身邊。
鬼童失去了兩位支配者,便沒有了任何的作用。
沒了飼養者給他繼續投喂靈魂,再過不久他便會慢慢的消散消失在這人世間。
嶽芽蹲下了身,為鬼童整理了一下臉上的血,露出了那張清白的小臉。
鬼魂也抽了過來,蹲在了鬼童的另一麵仔細觀察著鬼童的長相。
“這小孩兒長得可真好看,可偏偏投錯了人家。真是造孽哦。”
嶽芽腦中過了好幾遍往生訣,隨後掐指念出。
法訣啟動,她有心把這話多的鬼魂也給超度了,所以把整個破廟都籠罩在了法訣的金光中。
往生訣被嶽芽念了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