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救救我們吧!”
方鐸跪在地上,痛哭。
敵軍射來的箭雨剛好擊中了他身邊的副將的右肩。
血花四濺。
在他的眼裡,世界仿佛都慢了下來。
溫熱的血珠直直的飛進了他的眼睛裡,順著眼淚流了出來。
他的腦中一片嗡鳴,戰場的廝殺聲仿佛離他遠去。
就在這個時候,能夠安撫人心的女聲在他兒腦中響起。
確切的說,在整個朝陽城所有人的腦海中響起。
“嗯,我來了。”
聲音在響起來的那一刻。
逍遙城中心的石柱,升起了似要衝破天跡的光柱。
敵軍的箭矢撞上光柱擴散開來的餘波瞬間被定格。
其中有一個箭矢就差半寸就紮進了一位兵卒的眼睛。
那位兵卒緊緊盯著箭尖,也不敢呼吸一下,就怕下一秒,箭矢又重新動了起來,紮爆自己的眼珠子。
不過他想多了。
箭矢的力道被卸了個乾淨,幾息後,全部‘嘩啦啦’的掉落在了地上。
那位兵卒剛鬆口氣,就看見城中那衝天的金色光柱像是盛開的花朵,慢慢張開。
最後形成一個倒扣的金色光碗,把整個朝陽城扣在了裡麵。
城中人被光幕保護了起來。
在進攻朝陽城的三洲人的眼中,朝陽城在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失。
“不!不!不行!”
一個麵容枯槁的老人瘋瘋癲癲的跑到了軍隊的前麵。
運起身上泛著黑氣的靈力,飛了起來,像個炮彈一樣衝向了正在消失的城池。
可還是晚了一步。
在他撲向城中的最後一刻。
朝陽城徹底從這個位置消失了。
老者直接砸在了一片空曠的地上,濺起一大片的塵埃。
朝陽城消失了。
徹底從眾人眼前消失了。
就連城西那連成片的水稻田,以及墓地也一並消失不見。
這裡,仿佛從來就沒有過什麼朝陽城。
一切隻是這群人的夢魘一般。
老者在衝向朝陽城的時候,用儘了他身上最後的靈力。
他再也壓製不住體內亂竄的東西。
褶皺、灰敗的皮膚下的不明生物開始躁動起來,把皮膚頂的直變形。
“嘔!!”
一口黑血從他的口中湧出。
黑血裡有著無數條蠕動的黑蟲子。
如果嶽芽在場,就能認出這些黑蟲子是什麼。
那是刻在朝陽城中心石柱上,導致無數人被驅逐到這裡的瘟疫根源。
當初在人體裡爆發時,它們小到必須用神識才能觀察的到。
如今在這老者體內,竟然長到了可以肉眼可見的地步。
可想而知。
那場瘟疫的推動者與最終獲利者就是這位老者。
老者平躺在地上,口中那通體發黑的蟲子不受控製的從他口中湧出。
有的竟然已經開始從他的眼睛裡往外爬。
他那雙渾濁的雙眼不甘心的望著刺眼的陽光。
艱難的抬起手想要觸碰天上的太陽。
但怎麼能觸碰的到呢?
終究是觸碰到了一手的虛無。
“不甘心啊!”
老者艱難的從滿是蟲子的喉間艱難的擠出這幾個字後,枯槁的手無力的砸在了地上。
眼中最後一點的光亮被瘋狂湧出的蟲子遮了個嚴實。
‘轟!’
晴空萬裡的天空,忽然落下一道泛著黑光的雷。
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直直的劈在了已經被無數蟲子覆蓋住的老者屍體上。
黑蟲,連著老者的屍體,一起被黑雷籠罩,頃刻間被劈的成了焦炭。
過來查看的中洲將士,被嚇的四處逃竄,哪裡還顧得上什麼軍紀。
一陣涼風吹過。
那帶著焦糊氣味的一堆黑炭被吹得四散開來。
不由得讓一直躲在後方摸魚的北洲將士們,後背起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