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峙震驚地指著宋悅笙:“你……”
“這麼驚訝做什麼,沒見過認主的兵器?”宋悅笙望著他那副模樣,不禁輕輕勾起唇角。
眼見風峙想要轉身逃離,宋悅笙身形一閃,瞬間飛過去,隻扯住了他的衣袂。
她心念一動,便將風峙重新帶回了剛才的那個地方。
“傘麵之下,不傷分毫。”
宋悅笙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戲謔,她笑盈盈地望著風峙:“隻要你說出引魂燭的下落,我立刻帶你離開。要不然,你就隻能交待在這裡嘍。”
風峙的目光中充滿了憤怒與不解。
他氣急敗壞地凝視著宋悅笙,仿佛要用目光將她穿透:“你……你方才不是還說,隻要哄你開心就帶我離開。怎麼又變了?”
“沒聽過女孩子的臉說變就變麼。”宋悅笙眉眼間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故意湊近他的臉,調侃道,“風峙,你這麼想哄我啊。”
傘麵很小。
風峙不想再被高原的法力傷到,所以一動不動。
帶笑的聲音落入耳朵,與越來越近的容顏交織,風峙忽然覺得一陣奇怪的感覺從脊背升起,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撫摸他的脊梁。
他的心猛地一顫。
沒事的,沒事的。
他有幽蘭玉佩,小妖女的狐媚術對他沒用。
宋悅笙瞄了眼風峙突然冒出的貓耳朵,心中疑惑叢生。
雖然時間不對,但風峙對宋知顏動手動腳不就是他喜歡女主的開始?
怎麼麵對她的調侃,他竟也會露出貓耳朵?
再說,她也沒碰他耳朵。
宋悅笙往後退了一步,聲音恢複正常:“行了,如果你再不說藏匿引魂燭的地點,我就把你丟下山腳。我數三個數。”
“一。”
“二。”
話音剛落,風峙便毫不遲疑地抱著她的左胳膊。
“我注意到了,小妖女。隻要抓著你,你能去哪兒,我也能去哪兒。”
他說話時,腦袋上的貓耳朵也隨之一動。
宋悅笙不怕冷,穿得單薄,肩膀被這貓耳朵一掃,勾得她想伸手去捏。
她嘖了一聲,好心提醒:“我說……”
還沒說完,風峙抱得更緊了,哼了聲:“你說什麼說!小妖女,你要是不想帶我離開,就狠下心把你自己的胳膊砍了。反正是妖,丟一隻胳膊也沒什麼大問題。”
眼下這情形,鐵定是問不出來了。
宋悅笙瞬移回到了玉壺春。
“這就對了。小妖女,大家都是妖,理應不內部爭鬥。”風峙鬆開宋悅笙的胳膊,將掉落地上的酒壺拾起,“可憐我的酒,一口沒喝,全灑了。”
他朝宋悅笙伸手,一雙貓耳朵動了又動:“小妖女,這酒五兩銀子。你是打算直接給我,還是走的時候給王伯?”
宋悅笙轉身欲走,卻忍不住好奇,回頭問他:“你真沒發現你耳朵露了出來?”
風峙:!
貓耳朵敏銳地瞬間豎直。
風峙怒目圓瞪:“你你你,你這小妖女又用了什麼妖法!”
宋悅笙嫌他太煩,用法術移來一顆糖,然後走近風峙,用帶有糖果的手捂住他的嘴,將糖果喂入他的口中。
“咳咳,你給我吃了什麼?”
風峙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他連忙後退幾步,用手拍打著胸口,試圖將剛剛咽下的東西吐出來。
“貓薄荷糖。”
“說清楚。”
風峙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惱怒。
“荊芥糖。”宋悅笙再次開口,她的聲音平靜而清晰,“風峙,我以後還會來找你。你什麼時候說出引魂燭的下落,我什麼時候不找你。”
貓薄荷不能讓貓催眠,要不然,她肯定直接問風峙引魂燭的下落。
“小妖女!”
風峙是生氣的,但荊芥讓他說出的聲音都變成詭異的興奮。
他大意了。
宋悅笙沒說話,看了眼開始滿地打滾的風峙,離開的時候對房間施了個小法術,以免十五分鐘內有人突然闖入,撞見他這副樣。
“笙小姐這就要走?”
王伯對宋悅笙隻待了一個半時辰感到詫異。
宋悅笙一臉認真:“風峙喝醉了,霸占著床榻耍酒瘋,我隻好離開。王伯,你還是一刻鐘以後再去找他比較好。”
“多謝笙小姐提醒。”王伯恭敬地朝她點頭。
就算笙小姐說了,他也不會踏進那間房。
鬨鬼……瘮人。
離開玉壺春,宋悅笙看見外麵的風雪比來之前小了些。
街邊的店鋪也斷斷續續地走出來人。
或嬉戲,或言談。
宋悅笙被這氛圍感染,把青靄傘幻化成鐲子,戴在了腕上。
她決定先走一段路,再瞬移至西郊吸收靈力修煉。
風峙在湖州,引魂燭就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