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將朱厚煒叫來,弘治皇帝那完全就是無奈之舉。
平心而論,他兩個兒子中任何一個他都不願讓他們摻和進這些瑣事裡麵,又危險又沒有太大意義。
倆小子雖然心智遠超同齡人,但天才和瘋子的分界線總是模糊的,這倆小子湊在一起搞的事情實在是太讓人頭疼了,弘治皇帝實在不想讓自己徒增煩惱。
何況,白蓮教那是很危險的,那是流傳數百年之久的“恐怖組織”啊。
以這倆逆子的性子真讓他們摻和進來還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風波呢。
但現在朱厚照又以他那莫名出奇的逃跑手段跑出去了,而且除了一封信以外居然難以再找到關於朱厚照出宮後的細節,弘治皇帝想要派人尋找都不知該怎麼找。
地毯式搜尋雖然也有個大致目標,但陝西這大致目標是不是有點太大了,英國公都開始帶人到那邊剿白蓮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發動亂呢。
時不待我啊。
最終,弘治皇帝苦思冥想,還是接受了眾大臣的建議,找來了朱厚煒。
誰讓整個大明論對朱厚照的了解沒有一個人比得過朱厚煒呢?
而且人家也是皇家嫡子,現在跑了一個隨時有危險,另一個叫進來出謀劃策的同時也可以加緊看護,避免當初那般兩個都跑掉的局麵,給大明留一顆種子。
“蔚王殿下,您是最了解太子殿下的,老臣請陛下將殿下叫來是想請教一般,您對太子殿下後續可能會去或是會以什麼方法對付白蓮?”
“這次殿下出去,除了劉瑾、張永之外,沒帶任何人。”劉建拱手道。
“這”
朱厚煒皺眉,他是和朱厚照狐朋狗友鬼混沒錯啦,但朱厚照的腦回路他也不見得一定能跟得上啊。
“厚煒,但講無妨。”
弘治皇帝苦笑,讓小兒子想辦法出主意去找大兒子,這叫什麼事兒啊。
但現在顯然問朱厚煒是最優解,隻有最熟悉朱厚照的他有可能能猜到朱厚照後續的動作。
這一點,就算是他這個當親爹的都做不到。
“兒臣一時半會真想不出來,皇兄的性子父皇你是知道的”
話音落下,全場沉默,無人能對此發表不同意見。
“不過兒臣相信,皇兄吉人自有天相,雖然看似跳脫但人聰明著呢,我大明又正值鼎盛氣運不減,相信皇兄此去一定不會有危險的。”
朱厚煒一時半會實在是想不朱厚照之後可能會怎麼做,無奈隻能說點沒營養的吉利話。
“朕也希望是如此。”
見朱厚煒也給不出什麼好的建議,這場會也就隻能這般毫無建設的結束了。
“這些日子,你便先住在宮中吧,西山便先不要回去了。”
“啊?”
朱厚煒眼中透露著大學生般清澈的愚蠢。
咋回事,我這是被另類的禁足了?
我不要待在皇宮!我會餓死的啊!
可惜,弘治皇帝可不會給朱厚照什麼抗議的機會,一個眼神過去,朱厚煒就萎了
走在東宮的路上,朱厚煒一路揣著顆小石頭,一直踹到朱厚照給自己在東宮備好的寢殿為止,隨即一個轉身坐在了台階上。
這地方,是之前偶爾進宮留宿東宮時,朱厚照答應他專門在東宮給他備出來的,這樣雖然朱厚煒算是“就藩”在外的藩王,但回到宮中永遠會有一個屬於他的寢殿。
無論是父皇在位,還是以後他朱厚照在位。
“這都什麼跟什麼事啊。”
拿起那塊被自己踹了一路的石頭,朱厚煒暗歎自己還是太天真了,早知道這樣當初朱厚照第一次說要去陝西的時候自己就跟著去就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