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壇主小院,梧桐樹下。
連朱厚照等福德壇在內,數組人馬靜靜等候在梧桐樹前。
梧桐樹下,儒生壇主依舊一身儒衫風度翩翩,卻並未行讀書人之舉讀書寫字。
反倒是在樹下靜坐,像一個和尚一般,打坐參禪。
若是換個造型將儒衫脫下,身著僧服披上袈裟剃個光頭造型。
當梧桐落葉時,悄然落在其頭頂肩膀上,那倒是還真有一股高深的模樣架子。
但此時此刻,卻顯得格外的違和。
就像那兔子窩裡孵雞蛋,不倫不類。
“這虛偽壇主到底要磨蹭到什麼時候,裝模作樣把人叫來看他打坐?”
“本宮隨便拉一個和尚來能給本宮坐上一天一夜,還需要看你耍寶裝波一?”
其他的白蓮人馬等的好好的,還有些跟這儒生壇主一起靜心調息,但朱厚照卻要憋不住了。
他又不是真的白蓮,和白蓮一樣信什麼彌勒轉生、無生老母這些和佛家淵源深厚的東西,他就不是那坐的住的主啊。
何況進來之前自己可是花了一筆銀子買情報的,知道這次叫他們來是和那狗縣令有關還和長城外有關,那心中早就按耐不住了。
結果你就讓我乾等著?
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你能不能死啊!
好在,在朱厚照快要徹底坐不住之時,那裝神弄鬼故作高深的儒生壇主終於是睜開了他那雙緊閉著的眼睛。
“見過壇主。”
眾人見儒生壇主睜眼結束靜坐,連忙拱手行禮道。
對此,儒生壇主依舊帶著他那標誌性的虛偽笑容,回應著。
“今日召諸位前來,是自那鄭孝仁口中,本壇主得到了一些消息需要諸位的幫助。”儒生壇主輕聲開口道。
“請壇主吩咐。”
不知是馬屁精還是被洗腦洗的迷了神智徹底淪陷的一個家夥,都沒等儒生壇主說完便匆匆忙忙的跳出來表起了忠心。
對此,儒生壇主顯然十分滿意,甚至說是十分受用,等那幫馬屁精拍完後,這才揮了揮手讓眾人安靜下來繼續開口道。
“從那鄭孝仁口中,本壇主得知,這大明西北地區,有許多商販,和長城那邊,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他鄭縣令的財富,民脂民膏搜刮的其實隻是其中很小一部分,還有很大一部分來源於那些西北商販的孝敬,還有打掩護的費用。”
“而其中有個商販走私所得的不義之財,就藏在這華陰附近。”
儒生壇主輕輕的兩句話,像是平地驚雷一般,震的在場眾人心驚肉跳。
魚肉百姓,勾結商販,甚至是掩飾商販於韃靼的走私貿易,這一條條一件件哪一個不足以將他這芝麻大的官給扒層皮啊。
這要是放到洪武爺的時代,那是要剝皮充草、株連九族的啊。
這小小的一個縣官,膽子這麼肥的嗎?
還有那些商販,更是膽大包天啊,韃子和漢人那是有著血海深仇的,前宋被韃子所滅,漢家江山被竊近百載歲月,就這樣血海深仇居然還能跑去和人家勾肩搭背走私?
要不說商人無國呢。
哪怕是他們白蓮時刻想著起事也沒有什麼人會想著勾結外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