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殺良冒功案,可以說是弘治十五年年末一個不算小的插曲。
嗯,在每年最忙碌的時候搞下去了一個大佬還外派出差了兩個大乾部,對於年末工作來說著實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此時的馬文升正坐在亭苑,冒著嚴寒白雪,煮起一盞清茶,似一個鄰家老人一般靜靜的回味著人生。
而暫時接替了工作的謝遷卻是忙碌的焦頭爛額嘴裡忍不住罵罵咧咧。
本來年末新春就是最忙碌的時候,再加上這兩年朝堂莫名其妙被帶的卷了起來,事情本來就已經多的讓人頭禿了。
現在可倒好,暫代了馬文升的兵部尚書位置,就是接過了馬文升年末的各種擔子。
謝遷此刻恨不得把自己一刀劈成兩半變成兩個人,亦或者是長出傳說中的三頭八臂膀來應對此事。
不然這年前的工作他是真的不見得乾的完啊!
而反觀西山這邊,則是一陣欣欣向榮。
每到冬日,都是無煙煤大賣的季節。
西山的百姓們就算到了這寒冷的時節也不怕會沒工作過不去這個寒冬。
相反,他們還挺喜歡冬天。
因為他們很多人就是在前幾個冬天有幸落戶在西山,成了這西山之民。
那個冬天,在他們看來是他們一生之中最幸運的時候。
所以延續了當初朱厚煒開支請眾多礦工們一同過年的習俗,雖然他們如今自己能糊口能養活一家了,但每到年關他們依舊會全體一起整酒席一起過年,幾家人配合著做一桌飯菜,大家張燈結彩,紀念著屬於他們的難忘回憶並一起展望未來。
而鎮國書院和軍校也迎來了一年之中最長的假期——年假。
“終於,終於放假了!”
與其他學子之間互相道彆甚至互相約起新年一起逛街、喝酒不同,張鶴齡、張延齡兩兄弟與周家周大經三人抱在一起,那叫一個痛哭流涕。
大半年的時光啊,他們多少年沒吃過這般苦難,這被太子拿著細竹條在身後攆,被大黑狗在屁股後麵追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咬一口的苦日子終於過去了。
他們,熬出頭了!
“敬放假!”
“敬放假!”
此時的三人哪還有當初生死仇敵的樣子,那純是仨患難與共的戰友。
嗯逃兵怎麼就不能算戰友呢?
何況他們還沒逃的掉是吧,多少也算是一起訓過練、一起被狗攆、一起被太子追著揍的過命交情了。
“周大經,咱們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之前那些事咱們就揭過,日後兄弟形成如何?”
張延齡感性上了,擁抱著說道。
“額大可不必,咱們兩家日後井水不犯河水,不再起這些雞毛蒜皮的矛盾就行。”
嚎了一會情緒得到釋放的周大經回過神來聽到張延齡的建議後將腦瓜子搖的飛起腦漿都快要搖勻了。
開玩笑,要是跟你們倆京城勳貴圈公認的混球兄弟稱兄道弟,那我們周家還要不要混了?
雖然我們周家名聲也不怎麼樣,但比起您二位那還是很不錯的。
這要是把襯托的同行變成了兄弟,那不是告訴全京城咱們是一丘之貉了嗎?
不行,絕對不行!
為老周家要臉!
“告辭!”
說罷,周大經飛也似的跑路離開,朝著周家方向而去。
由於是“特彆照顧”,他們可沒有其他生員那般的休沐日,這可是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離開放假,自然是歸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