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細微的骨骼錯位聲,酒德麻衣的身體輕輕顫抖了一下,鼻腔中發出有些痛苦的輕哼聲,等她再把手拿開的時候,原本已經被路明非正好的鎖骨已經再次錯位了。
“你這是乾嘛?”
路明非不解。
“你咱倆扯平了,但是你當時受傷後傷口可沒有立刻就被,而是過了一會,才有人把你帶上車送去醫院,”酒德麻衣下唇上有一排淺淺的齒印,硬頂著骨折輕輕聳了一下肩,笑道,“讓我的傷不做處理再多保留一會,這樣才是徹底扯平了。”
嘶……
哪怕之前還劍拔弩張,但現在路明非心底也不得不真心實意地對著酒德麻衣讚歎一句狠人!
“怎麼突然不說話了?”酒德麻衣鎖骨完好的那邊的手在路明非眼前晃晃,“你不會突然又覺得自己虧了吧?”
“……那我要說確實覺得自己虧了呢?”
路明非問道。
“那……”酒德麻衣身子擰著向前傾,把另外那邊完好的鎖骨遞向路明非,額前還有一層燈光下晶瑩反光的細密冷汗,對著路明非歎息,“那我就隻好把這根也送給你嘍,要折斷它嗎?”
路明非……
“算了,”路明非搖頭,“以後大家都是一個組織裡的同伴了,都是自己人,一根骨頭三道傷口,這就算是扯平了,沒必要再加一根。”
“那就好,”酒德麻衣長舒一口氣,“雖然不是不能忍,但是真的挺疼的。”
“你還有彆的事嗎?”
路明非問道。
“彆的事……你這是在送客吧?”
酒德麻衣問道。
“西方人不懂委婉也就罷了,你一個日本人怎麼也不懂?”
路明非吐槽。
“這就咱們兩個,還委婉什麼?”酒德麻衣擺手,“反正今天來的主要目的都達成了,你要送客那我就先走了。”
“請。”
路明非伸手指門。
“你這不也不委婉嗎?”
酒德麻衣吐槽。
“這就咱們兩個,還委婉什麼?”
路明非活學活用。
酒德麻衣……
“對了,”路明非一拍額頭,神色嚴肅地開口道,“我有個很重要的問題忘了問。”
“哦?是什麼?”
或許是被路明非感染,酒德麻衣神色中也帶了些嚴肅。
“咱們的的組織……叫什麼名字?”
路明非一臉嚴肅地問道。
“這個嘛,暫時還不能告訴你,”酒德麻衣搖頭,“反正你十八歲不會有任務,除了每個季度十萬美元生活經費會定期打進那張卡裡之外,你和組織牽扯關聯也很淺,組織的名字暫時不必告訴你,畢竟你知道了對你也沒什麼用。”
“明天我會把那七十萬美元的補償給你送過來,”酒德麻衣從沙發上起身,“我會在這座城市暫住幾天,你有什麼問題隨時可以找我。”
“等我走了以後,咱們下次見麵,應該就是你成年之後了。”
酒德麻衣對坐在沙發上的路明非回眸一笑,打開門走出去。
房門被關上,路明非從沙發上起身,緩步走到窗外,俯視著夜幕籠罩下的樓底。
幾分鐘後,酒德麻衣的從大樓正門口走出來,沿著小路消失在夜幕中。
路明非目送著酒德麻衣的身影徹底和夜色融為一體,然後轉頭離開窗戶,指腹輕輕摩梭著掌心的灰色金屬片,目光幽深。
嗬……一個組織裡的同伴?
呸!
真拿他當二傻子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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