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靈大和尚聽到觀主叫他,先是一愣,他當然討厭“孫賊的孫賊”這個稱呼,卻說不出什麼,畢竟俗家洪隆就是他俗家爺爺的爺爺輩。
星靈和尚沉聲說道:“阿彌陀佛,觀主有何吩咐?”
洪玄七眼睛靈動,他準備以偏概全,撒個小謊。
“這是一枚天珠,來自明期,曾被大慈邁達裡呼圖克圖多羅那他首領使用過,在裡麵封印了一個鬼物,這次法事就是鎮壓這個鬼物。”
說完這句話,在場所有人都豎著耳朵,等待下文。
“沒想到,我在鎮壓鬼物的同時,發現多羅那他首領留在天珠裡的一絲意識,可以與之交流。
說起多羅那他首領,可是六百年前著名的學者,他寫過一本《印度佛教史》的書籍,至今還在使用,可以獲知幾百年前對佛教發展的記載。
當時,他的教派叫做覺囊派,教義為‘他性空’,認為本我是虛妄,而周遭所見才是真實,要通過所見真實來讓本我變得真實。
但後來,藏傳佛教內部權利爭鬥,覺囊派歸於黃教,教義也泯滅了。”
眾人對觀主的博學有了新的認知,原來他還知道密宗一些久遠的事情,殊不知這都是他回去上網查到的,請叫他“洪檢索”。
洪玄七拿著天珠,臉上露出惡魔般的微笑,在星靈和尚眼前晃了晃,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道:“你想不想出名吧?”
“出名?”星靈和尚莫名其妙地看著觀主。
“現在,佛教基本調調都是‘自性空’,而‘他性空’已經消失在曆史長河之中,沒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如果學會‘他性空’,以你口才,一定能震撼佛教界。
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小時候就知道你能說會道,辯不過你,才用樹枝打你。現在,我照樣辯不過你,隻能到處找樹枝,隻要你開口,我就抽丫的。”
道長以長輩對晚輩的關愛,拍了拍星靈大和尚的肩膀,“我很看好你的口才呦!”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後麵幾句話,星靈大和尚十分受用。
和尚遲疑了一下,“這能行嗎?”
“切,雁過留聲,人過留名。以後你就是‘他性空’大宗師,在一眾‘自性空’的大師中,你屬於標新立異,開拓佛法的人,曆史不會忘記你。
如果你開始學‘他性空’,就讓你身邊那個跟班的記錄你的一言一行,沒事出本小冊子,就是以後的佛教經典教義。”
星靈大和尚眨眨眼,一下想出好遠。
佛教現在基本死水一潭,近幾十年沒有出現新的論斷,大都還在停留在幾百年前的老認知上。
如果他搬出‘他性空’,是不是會給佛教帶來一場革命呢?
其實,星靈大和尚甚至不知道‘他性空’是什麼,隻聽見洪玄七含糊地解釋一番。
他的耳邊又響起洪玄七道長賤賤的聲音,“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但又不能給庸才。如果錯過這次機會,很難有下一次機會,你當不同的教義是大白菜,佛教那麼多高僧大德,有幾個能提出新的論斷?”
這句話,一方麵講得是機會與選擇,另一方麵,輕輕拍了星靈大和尚的馬屁,說他不是庸才。
星靈大和尚麵對誘惑,臉上陰晴不定,最終咬著牙說道:“好,我要了,怎麼使用?”
“你每天打坐的時候,手裡握著這枚天珠,內心中輕輕喊‘多羅那他’,他就會出現在你的意識空間內,嘿嘿嘿。”
“觀主,你笑的如此瘮人,我怎麼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放心,我是你的長輩,怎麼可能害你,嘿嘿嘿。”
星靈大和尚打了個哆嗦,接過天珠,疑惑地看著洪玄七滿臉帶笑,不知道他是高興,還是“高興”啊。
轉過頭,洪玄七立刻冷下臉,對著星靈大和尚說道:“你以後對付那些和尚去吧,千萬彆來找我辯論,小心我用樹枝抽丫的。”
他不是不敢辯論,也不是嘴笨,而是懶得辯論。每個人有自己的堅持與認知,這玩意有啥好辯論的,各自相信自己所想,不好嗎?
“好了,讓孩子好好休,大家散了吧,我們回道觀。”
他們走出房間,外麵的雨已經停了,月亮露出了頭,地麵小水潭反射的月光,顯得陰森了許多。
“道長,坐我的車回去吧?”星靈大和尚發出邀請。
洪玄七擺擺手,“不用,我們有車,你先回去吧。”
幾個年輕男女站在一旁,誰都沒敢湊上前來,今晚算是大開眼界,讓他們對這個世界有了不同的感受。
洪壽望一直看著客貨開走,才滿心歡喜的回到家裡,他先走到孩子的房門前,悄悄打開一條縫,看到孩子正在床上熟睡,才鬆了一口氣,輕輕帶上門,搖頭晃腦的找妻子去了。
四個年輕人在洪家村無目的的漫遊著,剛開始,大家都沉默不語。
突然,晴天霹靂,把四人嚇了一跳。
於娜先開口:“你們說,這個世界真的有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