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走出山洞已經中午十二點,前山白雲觀的祭祖活動剛好結束,好像雙方都掐著時間一樣。
中午,洪家村會擺長桌宴,不僅全村人參加,也邀請來這裡的遊客一起,不收任何費用。
洪禮祥卻坐車趕到洞玄觀,邀請洪玄七參加長桌宴,因為他是洪家村輩分最高的老祖,還是洞玄觀觀主,理應受到洪家子弟們的拜見。
規矩向來如此,坐在主桌上的,一般隻有兩個人,一個是在場洪家輩分最大的人,一個是洞玄觀觀主。往年,都是師父帶著洪玄七一起參加,因為他的輩分比自己的師父還要大。今年,隻有一人能坐上主桌,那就是洪玄七。
觀主不喜歡這項活動,他才二十出頭,卻被一幫比他年紀還大的人圍著叫“老祖”,關鍵是這幫人看他的眼神,就好像看個吉祥物一樣。但規矩就是規矩,除非他出去雲遊,不參加這項活動,骨子裡他還是關愛洪家的後世子孫,隻是不想以這種方式被圍觀。
拒絕了洪禮祥的好意,洪玄七騎著小電驢從小道駛向洪家村,大路上都是人,想進洪家村,估計要堵很長時間。
聽到能蹭吃喝,王浩來了興致,洪福田載著她,一起去往洪家村,起飛無人機,並切換了手機直播信號。
直播畫麵一換,變成升仙山的全景,山上人流湧動,都是剛觀禮完儀式,回到洪家村準備吃長桌宴的人潮。
飛翔的貓屎咖:好多人,好多人,好多人。
直播間掛著很多號,估計正在觀看的活人隻有貓屎咖一位了。
長桌宴主會場在洪家祠堂前的小廣場上,這裡已經擺上幾十桌,然後向兩側分流,預估洪家子弟與旅遊客人加在一起大約有三千多人,這裡準備了四百桌,寧可多準備,也不能讓人沒地方吃飯。
洪家工作人員維持著秩序,遊客有專門的地方吃飯,而洪家人必須出示證件,按照不同區域分流這些人。
一輛高檔紅旗轎車緩慢開道,上麵坐著洪叔公與海外族長的兒子洪龍勝,後麵都是洪家子弟,按照輩分,一排排走了過來。
洪龍勝六十多歲,他是洪世昌的兒子,洪世昌與洪玄七一輩,洪玄七俗家名字叫洪隆,按道理他該叫洪隆昌,他們都範“昌”字。也就是說,洪龍勝見到洪玄七,還得叫一聲叔叔。
等洪玄七騎著小電驢來到洪家村,各主要路口都被洪家人給封了,但這些老頭老太太大都認識他,叫一聲“來了,老祖”,就放他過去,可以說洪玄七這張臉就是名片,根本不用出示證件。留下一些好奇的遊客,駐足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一位道士。
七拐八繞,洪玄七進入洪家祠堂前的廣場,這裡已經坐滿了人。很多人相互還不太認識,開口就是“我是洪家多少代,我叫洪某某”來介紹自己,反正都來自一個祖宗。
相對來說,第一次從外地與海外來的洪家子弟都不認識洪玄七,他們看到一個年輕道士走入廣場,都忍不住好奇張望,不知道這位是乾嘛的。
看見洪玄七到來,洪叔公急忙走了出來,把他迎進洪家祠堂的會客廳。
洪龍勝見狀,急忙起身,“老叔,您來了。”
觀主點點頭,“世昌大哥身體還好?”
“今年,他身體有癢,行動不便,就派我過來。”
“嗯。”洪玄七點點頭,“我昨晚跟洪呈大說過,最近靈氣加快複述,你們海外也該選一些孩童,回到洪家村接受訓練。無論時代如何變遷,自身硬才是真的硬。“
洪呈大就是洪叔公的原名。
洪龍勝深施一禮,“謹遵觀主旨意,我這次回去之後,馬上著手去辦這件事。”
洪玄七轉頭又祝福洪叔公,“下次,我參加祭祖大典,你記得讓洪禮祥通知海外與外地來參加的人員,最好帶著家裡不超過十歲的孩子,我有可能選擇下一任接班人。”
聽到消息,洪叔公一愣,“觀主這麼早就選擇弟子嗎?”
“哎,我是第四十四代觀主,你們都知道每隔四代就會出現大事故,我不得不提前做好準備。二十四代觀主早亡,洞玄觀差點斷了傳承,這種事不能再出現了。”
兩人一聽,臉上忍不住露出悲傷之色,這都是先代觀主為洪家承擔了災禍,才能保證洪家一直平安下來。
洪玄七擺擺手,“沒什麼大不了,據我推算,還有十多年的光景,我不會那麼早就死了。再說,每隔四代的災禍,死亡率50%,一半對一半,又不是必死無疑,我都看得開,你們就彆提我操心這件事了。”
洪龍勝跟著點頭,“觀主,您明年就需要考察洪家的孩子嗎?”
“那倒不是,我過幾天要去雲遊,也會去各地考察洪家子弟,說不上哪年回來。如果沒有相中的,會讓洪禮祥通知來參加祭奠的人,帶孩子過來。”
能被觀主看重,成為弟子,對於洪家來說是一份榮耀,尤其一些洪家旁係因此而興起。洪玄七的下一代觀主,大概率不會遇到什麼災禍,除了不能留下子嗣,隻要有野心,甚至能掌控洪家。前麵說過,世俗由兩位族長管理,但觀主要插手,族長也會聽命。洪玄七是個不太願意管閒事的人,所以族長的權力才如此之大。
在家族內部,族長與觀主就是博弈的雙方,洞玄觀的事情,族長管不了,但觀主卻可以插手世俗的事務。
這時,直播間內。
賣核彈的小女孩:對不起,來晚了,早上有事。還在直播,今天抓了什麼?
飛翔的貓屎咖:抓人,抓人,抓人。
飛翔的貓屎咖被管理員踢出直播間。
星科露露修:今天不捉鬼,直播祭祖盛典,現在是長桌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