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洪玄七等人正準備半夜離開南城這火爐,白天很多地方廂貨限行。洪福璐與於娜連訣趕到,兩人顯然都沒睡覺。
“老祖,您稍微等片刻,我父親馬上過來。”
聽到這個消息,觀主搖搖頭,他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更不想麻煩後人,但有時候,你不想接受什麼,偏偏來什麼。
“你父親叫什麼?”
洪家子弟多了去了,洪玄七認識的真不多。
“他叫洪寧山,寧又是南城的簡稱。”
“哦,你家住在南城。”
“對,我就是本地人,這次事情謝謝老祖了,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局。”洪福璐神情萎靡。
在一旁的於娜不見了最初的高傲,像個霜打的茄子,蔫了不少。
“我聽福璐說,您是錢財如糞土,我無以為報,什麼時候有時間去滬市,隻要通知我,我一定儘地主之誼。”
這幾句話就顯得比較大氣,觀主還真怕於娜說什麼無以為報,以身相許之類的話,這不是考驗他的道心嗎?
“福生無量,感謝於女士的善意,你們不用感謝我,我既然答應了這件事,就接下來此事的因果,已經與你們無關。我做我想做的事情,並不因為任何人,你們多慮了。”
觀主還是一如既往的態度,我做是因為我想,在我想這個問題上,與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洪福璐歎了口氣,“早晨,何岩被溜早的一位大爺發現,已經送到精神病院了。我還打聽到一個消息,一間空著教師宿舍發現一具死去多年的人類屍骨,恐怕那人……”
她眼淚打轉,已經說不下去了。
於娜接過話,“那人極有可能就是李家恒。”
“嗬嗬,很多人都問過人生是否有意義。”洪玄七笑了笑,“其實,人隻有活著的時候,才能尋找意義。如果死了,隻證明他曾來過,對於死人又何談意義。所以,人生的意義就在於我們還活著,但人肯定會死,注定了人生又毫無意義。”
觀主的意思是人活著就有意義,一旦人死了,那就毫無意義。
洪福璐點點頭,“我要活下去。”
於娜卻說:“我要追尋人生的意義。”
兩種態度,兩個角度,雖然都是觀主強調的所謂有意義,但表達不同,代表了態度不同,沒有誰對誰錯,隻是每個人走自己的路罷了。
不一會,遠處走來一幫人,走在最前麵的是個五十歲左右的人,舉手投足間顯得很有氣勢,他在很遠處就急忙揮手致意:“老祖,我剛聽說您來了。”
洪寧山小跑了過來,一臉恭維的笑容,“老祖,您來了也不打聲招呼。”
彆看洪寧山這麼大陣仗,在“山字輩”都排不進前十名。
“我去內蒙幫洪慶山處理他兒子的事情,折返回來,正好處理洪福璐的事情,本想著處理完就離開,不想打擾你們。”
洪寧山說道:“洪家有您這樣的老祖真是幸運,幫著家族處理這麼多事情,讓我這後輩都感覺到莫大的榮幸。”
這馬屁拍得有水平,想想也是,無論洪福頌,還是洪福璐,都是洪家子孫,如果他們不是,觀主還真未必願意幫忙。
看到於娜,洪寧山打了聲招呼,“你父親什麼時候來這裡玩,就說我最近收了些好酒,等著他過來喝。”
他還在一旁教育洪福璐,“以後小事情就不要麻煩老祖,他可是我們洪家的保護神。”
一提到神,洪寧山帶來的人還偷偷看了看觀主幾眼,因為華人對這個字十分敏感。
“我安排了住處,老祖在金陵多玩幾天,福璐有個弟弟,還不到十歲,請老祖看看。”
原來,耗子給貓拜年,圖窮匕見,洪寧山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洪玄七倒是能夠理解,本來這次出來,就打著考察洪家各地子孫的名義,一旦哪位子孫被洪玄七觀主看重,這一分支馬上在洪家的話語權就加重了,現在洪家也算是個望族。
“這樣也好,你去把附近洪家子弟中不超過十歲的孩子都叫過來,越小越好,我都一道看了。”
洪寧山滿臉堆笑,“謝謝老祖,您這邊請。”
幾個人坐上車,隻能把廂式貨車扔在停車場,等有時間過來取。
洪寧山把觀主一行人安排在珍珠泉旅遊度假區密林深處,綠玫瑰園彆墅區中一座獨棟彆墅之中,據他說附近就是高爾夫球場,不遠處就是國家森林公園,這裡比較清淨,不受外界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