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家。
青梧院。
聽完流觴樓發生的消息後,蘇弘禮神色平靜如舊,毫無波瀾。
哪怕得知遊青芝和蘇伯濘被逼迫跪地,他也不曾流露出任何一絲情緒,平靜得可怕。
“我本當遊天鴻有大氣運、大氣魄,如今看來,我還是高估了他。”
蘇弘禮眼神閃過一絲不屑,“身為修士,神魂與氣機相融,足可應對一切變數,可他卻竟連那孽子的神魂秘術都沒能察覺,著實窩囊了一些。”
一側的道袍老者輕歎道:“這倒可以理解,畢竟,誰能想到,蘇奕這樣的宗師人物,能夠掌握‘神念’之力?這簡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就是翻閱那些古老的典籍,都找不出這種例子了。”
“神念……”
蘇弘禮自語,“是啊,他一個凡俗武道人物,怎會淬煉出神念這等力量?這的確很不可思議……”
道袍老者問道:“道友,三天後的九稷山一戰,你是否要去一觀?”
蘇弘禮擺了擺手。
他沒有解釋什麼。
可道袍老者卻似早料到會如此,笑道:“那到時候,我可就去了,我對蘇奕身上的秘密,可越來越好奇了。”
蘇弘禮淡然道:“道兄到時候,可莫要摻合進去。”
道袍老者眼眸微眯,旋即點了點頭。
“對了,有關今天的事情,道友真就這般忍了?”
道袍老者問。
不管如何,遊青芝是蘇弘禮之妻,蘇伯濘是其嫡子,就這般被羞辱,恐怕如今整個玉京城都在看笑話。
“且讓那孽子再蹦躂一陣子。”
蘇弘禮神色平淡,而在其眸子深處,則有一抹冷芒不易察覺地一閃即逝。
他並非無情之輩。
妻兒遭受這等羞辱,又怎可能無動於衷?
……
大秦使館。
一座燈火通明的殿宇內。
“道友為何不等一等?要知道,這玉京城中,要殺蘇奕此子的絕不在少數,可都在等待,沒有人願意當第一個出頭的。”
寂河輕聲道,“換而言之,大家都在等蘇家之主出手,看他究竟會否狠心大義滅親。”
這位上林寺羅漢堂的首席長老,身影清瘦,老態龍鐘,渾身彌散著祥和、靜謐、淡泊的氣息。
“對其他人而言,忌憚於蘇奕劍殺黎昌寧的威勢,輕易不敢動手,可對我這等劍修,豈可能因忌憚而瞻前顧後了?”
遊天鴻身影筆直,眼眸冷厲如劍,“煉力容易煉心難,心存顧忌,氣勢必弱,這可是修行之大忌。”
寂河笑了笑,道:“道友心堅如鐵,的確讓人欽佩,三天後,老朽願和道友一起,去那九稷山走一遭。”
遊天鴻皺眉,道:“觀戰可以,莫要插手。”
寂河含笑道:“若道友可斬蘇奕此子之首級,自然沒有老朽出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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