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影柔和,樓格外偶爾傳來蟲鳴窸窣聲,平添一份清靜。
兩人邊吃邊喝邊聊,不知覺間,已喝光了一壇烈酒。
茶錦第一次發現,向來惜字如金的蘇奕,也有健談的時候,話語淺顯直白中,常有耐人尋味的玄機。
尤其是,蘇奕不經意說出的一些和修煉有關的心得,更讓她心生歎服。
或許是酒喝多的緣故,茶錦也膽大了不少,說著就開始吐苦水。
說自己好歹也是月輪宗年輕一代的傑出傳人,出身大魏郡王之家,姿容雖稱不上當時第一,可身邊也從不缺追逐愛慕者,唯獨你蘇奕把我當侍女使喚......
蘇奕也有些熏熏然。
自覺醒前世記憶後,他這是第一次喝得有點高。
聽著茶錦像受到莫大迫害似的大吐苦水,他不禁一陣哂笑,這就叫身在福中不知福。
當我蘇某人的侍女,何異於逆天改命?
想到這,蘇奕從袖中拿出一遝寫滿蠅頭小字的紙頁,遞過去道:“拿去。”
他儀態微醺,已有些輕狂,不至於放浪形骸,但和尋常時候的淡然從容已不同。
“這是什麼?”茶錦眸光如水,嬌豔嫵媚,已不勝酒力,懶洋洋趴在桌上。
“自己看。”
蘇奕揉了揉眉宇,隻覺暈乎乎的,意識到不能再喝了,當即要站起身來。
誰曾想,茶錦伸手拉著他衣袖,嗔怪道:“今晚不醉不休,我非把你喝趴下不可!”
蘇奕冷哼一聲,坐好身體,拎著第二壇酒,道:“來來來,你把我喝趴下試試!”
茶錦一腳踩在凳子上,擼起雙袖,露出一對欺霜賽雪的藕臂,醉意朦朧的秀眸中燃燒起洶洶鬥誌,道:“公子,你可彆小看人,今晚說拿下你,就拿下你!”
這位絕豔嬌俏的女人,雲鬢散亂,臉頰酡紅,在酒意的刺激下,表現出尋常沒有的囂張氣焰。
蘇奕見此,不再廢話,與之豪飲起來。
......
蘇奕醉了。
恍恍惚惚、朦朦朧朧中,仿佛做了一個纏綿悱惻的夢。
夢中他隻覺身體被一片火熱滾燙死死糾纏住,嘴巴被堵,呼吸都有些困難,忍不住猛地掙紮起來。
就像瀕臨窒息的人,本能地選擇了反抗。
而後,蘇奕隻覺置身在柔軟朦朧的雲層中,有一波波溫熱的潮水一次次衝擊著自己的身體,說不出的舒服,似乎靈魂都得到慰藉,身心得到了升華,精氣神得到了釋放......
那光怪陸離的夢中,隱隱約約地,他還聽到一陣陣如泣如訴的聲音,又像黃鶯婉轉喜悅歡愉的清啼。
可當他要仔細辨認時,意識卻又變得模糊了。
也不知多久,蘇奕隻覺口乾舌燥,腦袋隱隱作痛,而後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第一時間就發現不對勁。
這不是自己的房間!
一縷縷幽香繚繞鼻端,蘇奕怔了怔,忍不住側頭一看,登時怔住。
就見身邊躺著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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