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酒想了想,側過頭去。
他身體沒什麼力氣,乾脆一手扶著椅子的靠背,另一手扶著桌麵,借力後身體抬起,湊上去輕吻了下顧殊鈞的唇。
顧殊鈞一愣。
他並未躲,隻眉頭蹙起,目光審視“你在乾什麼?”
蘇時酒心想,在親你。
——蘇時酒並不想物化自己。
但肉眼可見的,顧殊鈞什麼都不缺。
他在心中仔細想了想,覺得顧殊鈞平日裡乾的最多,瞧著最感興趣的,恐怕也就隻有和他接吻這一條了。
因此,蘇時酒這麼做了。
他清冷的眼眸掃向顧殊鈞,帶著點遲疑,重複剛剛顧殊鈞說出的話“給你來點,實際的?”
顧殊鈞喉結滾動“……你喜歡我?”
蘇時酒一愣。
什麼?
話題是怎麼轉移到這裡來的?
蘇時酒臉上的怔愣其實隻有一瞬,但顧殊鈞已經從對方給的反應中看出答案,他眉頭皺的更緊,不知想到什麼,臉色鐵青,壓低聲音警告道“蘇時酒,彆自作聰明,也彆自作主張。”
他一手按著蘇時酒的腦袋,把人重新摁回座椅上,後退一步,冷冷補充道,“更彆作踐自己。”
說罷,顧殊鈞將吹風機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扔。
他轉過身,之後沒再開口說過任何話,而是當著蘇時酒的麵,直接褪去身上的衣物,往浴室的方向走。
蘇時酒坐在凳子上,看著顧殊鈞的背影,有些茫然。
怎麼又生氣了?
他隻是親顧殊鈞一下,結果對方竟然用上“作踐”這種詞彙了?倒好似在說他自己……有多不值得似的。
蘇時酒一時有些難以理解,不知道這個詞,究竟是顧殊鈞在氣頭上說錯了,還是彆的什麼意思。
他掃了眼浴室的方向,輕歎一口氣。
病人的心思果然難猜。
怪不得顧殊鈞這個地位,卻連討個老婆都需要靠聯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蘇時酒困了,他總覺得顧殊鈞這一次的洗澡時間,比尋常要長上很多。
待對方終於從冒著水汽的浴室裡走出,強撐著還沒睡的蘇時酒坐在床上,一眨眼,眼角先泛出淚花來。
他打了個哈欠,問“顧殊鈞,你想要什麼實際的?”
顧殊鈞擦頭發的手一頓。
水珠順著他寬闊的肩膀向下滑,擦過他側身上瞧著妖冶異常的紋身,帶著腹肌和人魚線的側腰,最終沒入深色的子彈內褲裡。
他語氣淡淡回“沒興致了。”
蘇時酒“。”
行叭。
那就等回頭有興致了再說。
蘇時酒倒頭就睡。
顧殊鈞吹完頭發,見蘇時酒睡得香甜,臉色更冷。
他重重哼了一聲。
隻可惜,已經陷入香甜夢鄉的蘇時酒,完全沒聽見。
第二天早上六點。
鐵麵無私的顧殊鈞一把掀開蘇時酒的被子。
蘇時酒“……”
顧殊鈞站在床邊,低垂著眼睛,居高臨下瞧著身體蜷縮成一團的蘇時酒,神色淡淡道“再給你十秒鐘時間,再不起床,你不會想知道後果。”
“十。”
“九。”
“八……”
蘇時酒“……”
蘇時酒歎了口氣,心想,早知道昨晚不親顧殊鈞了。
他慢吞吞從床上坐起身。
空調房裡有點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