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酒歎了口氣。
他不想讓顧殊鈞去,當然是有原因的。
——周明也喝醉後情況特殊,萬一他醉得嚴重,跟上次一樣失了智,抱著蘇時酒的大腿就喊主人……
那顧殊鈞看了,不得直接瘋了?
何況,蘇時酒現在對外的身份隻是顧殊鈞的玩物,一個玩物而已,卻讓金主這麼操心,周家或許會懷疑什麼。
雖然蘇時酒已經在明景傳媒和程拓等人的多方協助下,對身份動過多次手腳,真真假假摻半,不深入查不出什麼,但難保不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但是……
如果真不讓顧殊鈞去,也有些怪怪的。
顧殊鈞會亂想不說,蘇時酒自認和周明也之間沒什麼,如此隱瞞,反而像是在故意遮掩。
蘇時酒不想讓顧殊鈞誤會。
至於到了那邊,周明也的狀況……
也不一定真的到了會喊“主人”的地步。
想通後,蘇時酒不再遲疑“走吧,一起。”
顧殊鈞這才滿意。
他開著邁巴赫,與蘇時酒共同前往周明祈發來的地址。
目的地是帝水會所。
此時的時間點比較早,會所裡人不算多,但也熱鬨非凡。
蘇時酒對這裡非常熟,他不想被人認出來,多生事端,乾脆戴上口罩,低垂著眉眼,徑自去了卡座。
顧殊鈞跟在他身後。
才剛過去,隻見一名少年背對他們,正跪在地上磕頭,而在他麵前的沙發上,坐著的赫然是一臉不耐的周明也。
蘇時酒掃了眼桌麵上,上麵擺放了七八瓶洋酒,大多數已經開封。
少年正哭哭啼啼說“周少,我真不知道他會乾出那種事!而且早在兩個月之前,我就已經跟王勇分手了,我答應你的時候,真的是單身狀態!絕對沒有騙您!我還有分手的聊天記錄作證!”
“周少,周少!求求你了,我真的不能失去這份工作。”他哭的好不淒慘,正是與蘇時酒長相有幾分相似,跪在地上學狗的那位叫陳酒的人。
聽到這話,周明也冷笑出聲。
他瞧著有些醉,軟綿綿一腳踹到對方身上,怒罵道“我管你知不知道!你一場出場費是八萬,可比某些十八線明星拿的都多了,收了錢,卻給我惹這麼多麻煩,現在還敢來找我想繼續乾!?你做夢你呢?真當你周二少這邊都是收破爛的,什麼人都要?”
陳酒被踹的趔趄,卻隻哭不走。
而在周明也身側還圍著幾人,其中一個不耐開口“行了,趕緊滾吧!咱們二少根本不想再看見你!”
“嗬嗬,他肯定舍不得啊。在外麵找工作,累死累活一個月才幾個錢啊?這位呢?之前就伺候二少兩小時,就賺八萬!還不自己掃好尾巴!知道最近警察找咱們二少多少回了嗎?”
“二少,我也想伺候二少!”
“你臉不行。”
“這麼說起來,你要真舍不得這錢,乾脆在帝水當陪酒唄。哈哈哈,到時候我們哥幾個一定給你捧場。”
“就是!你真當二少人傻錢多啊?這麼好糊弄,哭一哭就把錢都給你了?”
周明也“……”
周明也瞧最後說話那人一眼,一巴掌打過去“你說誰人傻錢多呢!”
“錯了錯了,二少我錯了。”
眾人哄笑出聲。
而處於眾人議論中心的陳酒,正瑟縮著跪在地上。
蘇時酒瞧著陳酒我見猶憐的模樣,不動聲色蹙眉。
周明也身旁的人你一言,我一語,再次笑鬨起來,位於中心的他卻似乎有些不耐,沒再搭腔。
端起杯子,周明也仰頭往喉嚨裡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