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酒洗漱完上樓換衣服。
他剛進衣帽間,顧殊鈞便緊隨其後貼上來,一隻大手落在他的腰側,隔著睡衣的柔軟布料,輕輕摩擦著。
“蘇時酒,昨天晚上我可沒在那弄你。這都幾天了,還見不得鏡子?”
說話時,顧殊鈞語氣漫不經心,還帶著絲笑意。
調侃意味十足。
蘇時酒瞥他一眼。
他沒回話,而是隨手拿起一條領帶“今天戴這個吧……”
“彆想轉移話題。”
顧殊鈞猛地攥住蘇時酒的手。
他食指的指腹剛巧落在蘇時酒無名指的戒指上,撥弄兩下,語氣冷冷道“酒酒,聰明人是不會在同一個錯誤上跌倒兩次的。上次你躲過一劫,怎麼?這次還想故技重施?”
蘇時酒眨了下眼,茫然道“什麼故技重施?”
“你忘了?之前我生氣那事。”顧殊鈞麵色不虞,正準備幫蘇時酒好好回憶回憶,便聽蘇時酒再次開口——
“你送我的戒指,我沒再取下來過。”
蘇時酒握住顧殊鈞,將兩人的手放在一處,那兩枚對戒也跟著湊在一起,在衣帽間的燈光下熠熠生輝。
蘇時酒盯著看了會,興致盎然地問“怎麼樣?打賭嗎?”
燈光下,蘇時酒鴉羽般的長睫根根分明,淺褐色眼眸中像是揉碎了星光,本就奪目,此時此刻,瞳孔的倒影裡,更是隻餘下抱著他的顧殊鈞……這是曾經的顧殊鈞,從來都不敢想的場景。
顧殊鈞喉結滾動“賭什麼?”
蘇時酒也在看著顧殊鈞。
他慢吞吞地湊過去,放心的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顧殊鈞身上,柔軟的唇幾乎貼在顧殊鈞的唇角上,低聲道“賭媽媽什麼時候發現我們戴著對戒……從站在媽媽麵前打招呼起,每十分鐘為一個界限。”
“我知道,賭博麼,總要有點彩頭……”
“如果你贏了。”
蘇時酒與顧殊鈞呼吸交纏,用近乎呢喃的聲音說,“你上次給我轉發的那個鏈接,我立馬下單。”
“……如果輸了呢?”
蘇時酒莞爾“福利沒有了。”
“就這?”
“就這。”
顧殊鈞不假思索道“我賭十分鐘內。”
“好。”蘇時酒拍了下顧殊鈞的肩膀,“快去換衣服吧。”
顧殊鈞這次沒磨蹭——他迫不及待想知道賭約的結局。
往衣帽間另一邊走時,顧殊鈞伸手,順勢抽走了蘇時酒剛剛給他挑選的領帶。
顧殊鈞的母親林遇霞前兩天收到蘇時酒的消息,知道兩人今天中午回家吃飯,早早就等在門口。
誰知左等右等,都沒見人影。
身邊伺候的王姐笑眯眯說“興許是路上堵了車……夫人,最近風大,要不還是回屋裡等吧?”
“沒事,這都中午了,肯定快了。”林遇霞擺擺手,從對方的手裡接過披風搭在肩膀,正說著,眼前一亮,“來了!”
線條流暢的布加迪穩穩停在半山腰的停車場裡。
蘇時酒率先下車。
他等在車旁,與顧殊鈞手牽手,肩並肩,往山間的建築物處走,中途低聲說著什麼,遠遠看去,姿態親密。
林遇霞滿臉欣慰,心想,肯定是在說夫夫之間的一些扭捏情話。
另一邊。
蘇時酒叮囑“既然我們是打賭,還有彩頭,等會到了媽媽那,你就不能太做作故意,得自然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