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珍珍的話剛說完,陳子明瞬間像一隻炸毛的貓,他厲聲道:“珍珍,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顧珍珍抬起頭,與陳子明對視,她一字一句道:“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反倒是你,你知道我在沉入井底的那一刻想的是什麼嗎?”
陳子明看著她,那眼神就像是從來沒有認識過她似的。
顧珍珍並不在乎陳子明的想法。
她一個在青樓苟延殘喘了這麼久的女人,如果每個人的想法都在乎,那她早就應該像她的母親她的姊妹一樣,自縊而亡了。
顧珍珍繼續說:“我在想,為什麼好人都痛苦的死了,那些壞人卻可以活著享受榮華富貴?為什麼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也一個個的痛苦的死去呢?”
陳子明問:“你想報仇?”
顧珍珍:“對,我想報仇。”
說到這裡,她再次重重的給謝暄磕了一個頭:“所以,請總督大人幫我,幫我入宮。”
聽到顧珍珍的話,謝暄倏地笑了起來。
他笑著問:“可是,入宮簡單,可是你拿什麼讓陛下記住你?”
顧珍珍仰起頭,她抬手將自己臉上的碎發彆到耳後,然後朝著謝暄露出一個絕豔的笑。
她說:“憑我與廢後有五分相似。”
謝暄眸色一沉。
陳子明聲音遽然拔高:“你瘋了。”
顧珍珍笑著說:“我沒瘋,大人不是讓總督替我診治心病嗎?我的心病便是不能手刃仇人,如果總督大人能幫我,珍珍願做總督大人手中的一把刀。”
謝暄一臉為難的看向陳子明:“你看,送到本座手中的刀,本座是用呢,還是不用呢?”
陳子明正要張嘴,謝暄卻突然伸出食指放到自己的唇上,示意陳子明不要說話。
他對手下的人說:“帶顧姑娘下去,再選兩名侍女,為她換件乾淨的衣服,從今日起,顧姑娘就是我謝府的貴客,任何人都不得沒了規矩。”
手下拱手退下:“是,手下領命。”
其他人一走,謝暄就直接將手中的橘子扔到了陳子明的身上,似笑非笑的問:“怎麼樣,你與顧姑娘演的這出戲,本座配合的可還可以?”
聽到這句話,陳子明麵色一僵,隨即尷尬的笑了兩聲,剝開手中的橘子,笑道:“果然什麼事都瞞不住你,竟被你看出來了。”
謝暄冷哼一聲,說道:“不是喜歡她嗎,她若進了宮,你們可就再無機會了。”
陳子明眼底瞬間黯淡了下來,他低頭看著手中被剝了皮的橘子,問道:“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
謝暄的身體往身後的椅子上一靠,姿勢慵懶肆意,他混不在意道:“本座是太監,選她來乾嘛?對食嗎?”
陳子明一下子掰了一大半的橘子,直接填進嘴裡,嘟囔道:“就不應該問你。”
謝暄卻摸著光滑的下巴認真的想了起來,他說:“如果是本座,那本座就首先殺光她的愁人,然後再將她風光娶進門,將那些曾經看不起她的人的臉,狠狠地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