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將視線投向顧景安。
顧景安已經坐回了原處,安靜的垂著眸子喝茶。
小丫鬟收回視線,她自然不敢說這是顧景安指使的,隻叩首道:“既然夫人是因為蘭花的事情才將婢子帶來的,想來是因為夫人不喜蘭花,婢子做了夫人不喜歡的事情,婢子便是做了錯事。”
林司念撫掌笑道:“還真是做的滴水不漏,不過在場之人都不是傻子,您說是吧,侯爺?”
顧景安端著杯子的手一頓。
他抬頭朝著林司念微微一笑,說道:“今日之事興許隻是巧合。”
林司念淡淡道:“興許隻是巧合也說不定,畢竟誰家的夫君會這麼一環扣一環的暗算自己的娘子呢?”
顧景安眉頭緊緊蹙起,他放下手中茶杯,說道:“林氏,這麼多人麵前你怎麼可以信口雌黃?沒有證據的事情,如何能亂說?”
林司念連忙捂住自己的嘴,笑的狡黠:“是啊,沒有證據的事情,可不能亂說,是我冒犯了呢。墜兒,這位可是咱們家侯爺身旁的二等丫鬟,你怎麼一直讓人家跪著做什麼?快起來吧。”
說著,她又去拉杜夫人的手,笑著說:“今日因為我鬨出這些幺蛾子,是司念不對,還請杜嬸嬸不要介意。”
杜夫人搖頭,看向顧景安的眼神卻帶了深意。
杜夫人:“無事,也怪我沒有好好管好府中的下人。”
林司念笑著說:“被有心之人盯著,不好管的。”
杜夫人回頭與杜武對視了一眼。
杜武走到謝暄的麵前行了一禮說道:“今日是下官招待不周,讓謝大人受了無妄之災,還請大人多多包涵。”
謝暄表情淡淡,揮了揮手帶著人離開了。
走之前還回頭看了顧景安一眼,眼神耐人尋味:“靖安侯,臨時抱佛腳這種事,抱多了,可是會抱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的。”
顧景安眼神冷冷的看著謝暄。
謝暄勾唇輕笑,對杜武說了句:“本座還有事,改日再來拜訪。”
說完,一身紅衣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杜青看著謝暄的背影,對林司念跟杜夫人小聲道:“這人還真是個怪人,科考試念念姐,剛才,他是在幫你吧?”
林司念也看著謝暄的背影。
剛才,他確實是在幫她。
幫她撕下顧景安滿臉的虛偽,讓在場的各位看清楚顧景安的真麵目。
杜青又低聲道:“改日,你可得好好謝謝他。”
杜夫人看了杜青一眼,壓低了聲音道:“這些話以後單獨說,這裡人多眼雜。”
杜青小聲嘟囔道:“咱們這麼小的聲音,誰能聽到啊。念念姐,彆喝酒了,去我的房間玩兒吧。”
杜夫人也笑著拍了拍林司念手背,說道:“剛才受驚了,去青青的房間歇歇吧。”
杜府說是二進的院子,其實就住人的院子就隻有一個,院子裡的幾間屋子分彆是正房,東西廂房,耳房與後罩房。
正房是杜武夫妻在住,東廂房是杜青在住,西廂房是書房,丫鬟跟嬤嬤則住在耳房,後罩房用作了廚房。
杜青牽著林司念的手進了自己的閨房。
她自己動手給林司念倒了一杯茶,笑著說:“上次來我這兒,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林司念笑著說:“這是第一次來,上次是在貫虹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