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念一進凝香居,就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她本能的蹙起眉頭。
身旁的婆子躬了躬身,說道:“夫人,裡麵請。”
林司念與春娘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警惕。
進了屋子,就看到七八個丫鬟婆子分成兩隊低著頭站在外屋侍候著。
林司念跟春娘進了內屋。
入眼的是躺在穿上的楚玲瓏。
顧景安坐在床頭,一隻手牽著楚玲瓏的手,滿臉著急。
府醫則站在一旁,一臉的惴惴不安。
有個婆子喊道:“侯爺,夫人來了。”
顧景安抬頭,看向走進來的林司念,眉頭緊緊蹙在一起,厲聲問道:“你怎麼才來?”
林司念冷冷看著他,也不說話,眼神如刀子一般一刀刀的割在顧景安的臉上。
顧景安也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那句話有問題,林司念又不是大夫,楚玲瓏暈倒,她本來也沒有來凝香居的義務。
想到這一點後,顧景安深吸一口氣,說道:“縣主突然舊疾複發,府醫說,需要林氏你的血才能好。”
林司念聽到這句話,沒有過多的反應,隻將眼神淡淡的看向府醫。
府醫連忙朝林司念行禮作揖,說道:“夫人,是這樣的,縣主如今的情況,不僅僅是舊疾複發,更重要的是邪祟入體,需要找個剛烈並且上過戰場的女子,取其血作為藥引,喝足三七二十一天,身體才能恢複。”
林司念冷冷勾了勾唇,淡淡道:“這世上還有這麼怪的病?”
府醫連連點頭:“是,這世上怪病何其多,縣主這病,倒也不算是最怪的。”
林司念回頭,看了眼外麵,已經是寅時,外麵黑的可怕。
顧景安說道:“府醫的話一出,本侯就想起了四年你,若論剛烈並且上過戰場的女主,唯夫人最為合適。”
林司念淡然道:“到了需要取血做藥引的時候,我就成了最為合適的人了?”
顧景安說:“本侯倒是希望取本侯的血就可以,昨日本侯也不是沒試過,隻是縣主喝了由本侯的血做的藥引的藥,也隻是蘇醒了一會兒,很快就又昏睡了過去。”
楚玲瓏的貼身丫鬟元香站了出來,她先是行了一禮,然後滿臉哀容道:“縣主並非第一次如此昏迷,隻是當時縣主在雁門郡,又有我家主君大人的照顧,喝了二十一天的人血做藥引的藥,很快就恢複的身體,如今來到京城,縣主能指望的就隻有侯爺了,還請侯爺一定要替我家縣主做主啊。”
林司念眸色冷淡的看著這個小丫頭睜著眼睛說瞎話,當年帽兒山一戰,楚玲瓏確實昏迷了數日,但不是因為喝了用人血做藥引子的藥,而是雁門郡節度使用千年老人參把她的命給吊上來的。
又或者說,真正的楚玲瓏早就死了,雁門郡節度使用千年老人參吊來了一個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