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朔帝猶豫著看向站在殿中的三位大臣。
左丞相侯博首先提出了異議,他說:“陛下不可,長公主雖然也是皇室之人,可畢竟隻是公主,並非皇子啊。”
賀寧長公主並不說話,隻靜靜地等著他們做決定。
左丞相的話剛落,吏部尚書張平就慢悠悠的問:“那以左相所見,應該派哪位皇子前去?”
左丞相眼珠子一轉,說道:“不如派五皇子前去?”
說著,他還將視線看向賀寧長公主,問道:“長公主覺得呢?”
長公主笑著說:“本宮不過是提個建議,如果各位有更好的人選,本宮自然也是高興的。”
建朔帝看向另外兩位大臣,說道:“你們如何覺得?”
右丞相劉柄笑著說:“臣無異議。”
吏部尚書張平也笑著說:“臣附議。”
建朔帝笑著說:“那好,傳五皇子。”
建朔帝再次暈倒,幾位皇子都在宮中,等待著侍疾呢。
所以太監很快就傳喚來了守在大殿外麵的五皇子蕭臻。
蕭臻將一把銀瓜子塞進小太監的手裡,問道:“公公可否提點一下本王,父皇叫我過去,是有何事啊?”
剛才左右丞相跟吏部尚書都進了建朔帝的寢宮,肯定是在商議什麼要事呢。
小太監笑著說:“說到這,奴就要恭喜五皇子了,江南水患,陛下有意讓五皇子您去治水呢。”
五皇子蕭臻一聽這話,臉色瞬間一變。
父皇他是瘋了嗎?讓他去江南治水。
他可是聽手下的謀士說過了,這次江南水患嚴重,不僅流民四起,甚至時疫猖狂,去的路上很容易感染上疫病,一命嗚呼。
蕭臻渾渾噩噩的進了建朔帝的寢室,俯身叩拜:“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身體可好了?”
建朔帝淡淡道:“朕的身體已經無礙,今日喚你進來,是為了江南水患之事,你可願意為朕分憂,親自帶人去江南處理水患,治理官吏?”
蕭臻想說不想去,但是如果拒絕了,那不就是不想替建朔帝分憂了嗎?
蕭臻叩首,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
在左丞相侯博看來,這件事算是完美的解決了。
但是侯博不知道,蕭臻一回到自己的府邸,就破口大罵侯博,罵他狼心狗肺,心都爛透了。
居然這樣害他。
蕭臻召集自己的謀士。
有位謀士認為富貴險中求,這一趟如果乾好了,說不定對登上那個位置有大用處。
但是大多數的謀士都認為這件事是左丞相故意害蕭臻。
畢竟左丞相之前一直都是安王的人,誰不知道安王跟蕭臻水火不容。
如今安王一派算是徹底的完了,可左丞相還是不肯放過蕭臻。
“而且,哪怕五皇子將這件事辦好了,那也是本職,是應該做的,可若是辦不好,那麻煩可就大了,再說了,水患過後便是時疫,這一路上,太過凶險,且不說能不能染上時疫,還有各路貪官汙吏。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這些個貪官汙吏,逼急眼了,怕是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彆說能不能順利辦好這件差事了,隻怕能活著回來,都是困難的。”
另外一位謀士道:“這還是次要的,最最重要的是,如今陛下的身體狀況,五皇子若是去了江南,萬一陛下有個三長兩短,五皇子又不在京城,豈不是便宜了其他皇子?”
這才是蕭臻最在意的。
最後蕭臻決定不去趟這趟渾水。
蕭臻道:“可是,本王已經答應了父皇,若此時再出爾反爾,隻怕不妥,諸位有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眾人搖搖頭。
最後有一位謀士站出來,說道:“其實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不過就是麵上過得去罷了。”
這句話說白了,就是誰不知道誰啊。
無論什麼話,說破天也不過是不想去江南治理水患。
蕭臻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父皇的身體眼看著就要撐不住了,都這個時候了,我若還去江南,回來這朝堂之上,哪還會有我的位置,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稱病。”
另外一邊,建朔帝知道了謝暄是先太子蕭雍的遺腹子後,立刻派人快馬加鞭,將還在西北的謝暄傳召回來。
長公主府內,秦國公秦霄已經被放了出來。
賀寧長公主跟秦霄說了自己的打算。
當秦霄聽到賀寧長公主說她要去江南治理水患的時候,秦霄第一個跳出來反對,他說:“你可知道這一路會有多危險?不僅僅是瘟疫,更有人禍,賀寧,你留在京城一樣有能力得到那個位置。”
賀寧長公主搖了搖頭,她說:“我去江南,並不是為了那個位置,而是為了江南的百姓,霄郎,若是我真有個萬一,你記住,一定要輔佐我的侄兒登上那個位置。”
賀寧長公主早已經跟秦霄說過謝暄就是先太子蕭雍的遺腹子這件事。
秦霄卻說:“我會讓整個秦國公的勢力都扶持謝暄,但是,至於我自己,我會跟你一起,去江南,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不過,左丞相不是提議讓五皇子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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