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總管道:“這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門外響起謝如墨的清朗的聲音,大家看去,隻見一身堇色暗雲紋披風的謝如墨大步進來,身後還跟著腳步輕盈的於先生。
宋惜惜見他今日這麼早回來,臉上笑容甜醇,眉眼都彎起來了,“案子都處理好了?”
“沒,但今晚不想熬了。”謝如墨眸光與她對上,不自覺臉上的線條都柔和了幾分,眉眼帶著笑意走到宋惜惜身邊坐下。
於先生回頭叫人沏茶,“嗓子都冒煙了,弄些羅漢果茶。”
“於先生今日忙什麼了?忙得嗓子都啞了。”沈萬紫笑著問道。
“去盤店鋪,同人議價。”於先生對宋惜惜拱手之後,便坐了下來。
盤店鋪,沒興趣,沈萬紫忙問謝如墨,“王爺方才說知道嘉儀的情況,那是怎麼回事啊?”
謝如墨道:“她銀錢本來也不多,謝蘊謀逆案的時候,查出嘉儀的那些店鋪所賺銀子受益全部都歸謝蘊,而她同一些夫人和齊貴太妃德貴太妃開的店鋪,也都牽涉其中,之前已經盤查過一番了,但凡有涉案的店鋪全部查封,她還有自己兩間私鋪,可惜寫的都是當初顧駙馬的名下,顧駙馬處斬之後,這些店鋪自然也充公沒收了,但這件事情她一直是瞞著平陽侯的,免得被平陽侯輕視了自己,她見沒了什麼收入,便把手中銀錢拿出去放印子錢,收入自然是可觀的,便同燕王妃沈氏借了一萬兩銀子,說是一同放印子錢,所賺的五五分賬。”
一聽到堂姐也摻和其中,沈萬紫臉色頓時就難看了。
“結果最近朝廷嚴查放印子錢的,自也查到她身上去,罰了一大筆的銀子,她被休的時候所帶的銀子全部都拿去繳罰款還不夠,隻能賣宅子賣首飾,不然便有牢獄之災,如今她還欠著燕王妃一萬兩銀子加利錢,她被休出門之後,燕王妃找人討債,她是沒地方躲了,算是走投無路,這才找到工坊去的。”
沈萬紫呸道:“她真是作死啊,都這樣了,還放印子錢,皇上當初沒牽連她就算好了,她還不夾著尾巴做人?隻能說活該了。”
宋惜惜單純好奇,“罰了多少銀子啊?”
謝如墨道:“十萬兩。”
沈萬紫大吃一驚,“罰這麼多?她放了多少印子錢啊?”
“放了五萬,罰的雙倍。”謝如墨解釋道,“印子錢害人不淺,皇上有心遏製,她算是撞這當口上了,這件案子是吳越派人調查的,所以沒有任何情麵可講。”
“那她收了多少利?可曾逼過人命?”宋惜惜知道放印子錢的人都是黑心人,利錢很高,還不起就逼著人家賣兒賣女,是折壽損陰鷙的事。
於先生撲哧一聲笑了,“滑稽就在於,她放出去的印子錢,一文利錢都沒收到過,朝廷便開始清查了,如今放出去的五萬拿不回來,但她罰款還是要繳納。”
沈萬紫道:“那放出去的五萬兩豈不便宜了那人?”
"便宜不了,因放印子錢違反律法,所以那五萬兩也是充公。"
宋惜惜道:“如此說來,她放印子錢折進去了十五萬兩?那真的是要傾家蕩產了。”
"是啊,否則怎會連宅子都賣掉,罰銀還沒交完,還欠著燕王妃一萬兩,這件事情跟也燕王府有關,吳越盯著不放呢,對嘉儀自然也沒什麼情麵,這幾日嘉儀一直奔走,想托關係,吳越根本不理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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