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還做了一件特彆出格的事情,便是讓素珍工坊的繡工給她做嫁衣。
外邊少不了也要說,這多不吉利啊,工坊雖有繡工好的,但都是棄婦啊,嫁衣怎麼能讓棄婦做?
顏如玉堅持如此,陸淑人和方十一郎也很同意。
本來兩人都承受了滿城風雨的,那乾脆來得更猛烈些,婚後日子就和和美美,讓他們羨慕好了。
這邊好事定下來了,宋惜惜這才騰出手去收拾那些攪和風雲的人。
方十一郎隻是在登門提親的時候,叫了那些人去,並未動用私刑,宋惜惜也不會,都是公事公辦的。
她讓陸臻把人全部都帶回來,以造謠滋事為由,對他們進行懲處。
要麼是交罰金,要麼是打板子,但凡出現在於先生名單上的人,一個都沒逃過去。
至於齊家這邊也出動了人去轉移視線,有刻意傷害顏如玉的嫌疑,所以宋惜惜把搜集的證據全部交給了敏清長公主,敏清長公主則交給自己的禦史公爹,在休朝之前,還參了齊家一本。
雖然齊尚書說自己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但肅清帝還是以管束不嚴為由,罰了他半年的俸祿,連年底的賞賜都不給。
吳大伴送賞賜到北冥王府的時候,宋惜惜親自接待,留他吃茶。
瑞兒已經接回來,宋惜惜拉著他出來給吳大伴請安。
瑞兒這一年身量拔高了不少,長相也越發像他爹,上了書院之後,整個人也是謙遜有禮,舉止得當。
吳大伴看著他,倍感欣慰,“真好,長得好,學得也好。”
“公公您吃茶。”瑞兒有禮地說著,還親自從寶珠手裡接過點心盤子,親自端了上去,“這是瑞兒最喜歡吃的薑棗糕,您多吃點,嬤嬤說是暖胃的。”
“好,好!”吳大伴笑得眼睛眯成一道縫,吃了一塊糕點,又喝了一口茶,溫聲問瑞兒,“今年是去舅舅家,還是留在王府過年啊?”
瑞兒脆生生回答:“原先是想著一同入宮去的,但姑姑說還是去舅舅家的好,外祖想著我呢。”
吳大伴笑著說:“瑞兒是真孝順。”
吳大伴的笑容裡伴隨著一點無奈,一點疼惜,與瑞兒說了幾句話之後,宋惜惜便叫他下去了。
“王妃是想讓他避開大皇子?”吳大伴問道。
宋惜惜點頭,“公公猜得對,大皇子因瑞兒受過責罰,宮宴熱鬨開心,免得破壞氣氛。”
“皇後娘娘在禁足。”吳大伴輕聲說,“今年是不會出來參加宮宴了,隻不過對外便說是感染了風寒。”
宋惜惜問道:“禁足是因女學的事嗎?太後下的旨意?”
“太後沒下旨意,隻是叫皇上過去吃了頓飯,皇上用完膳回來就叫人遞話去長春宮,讓皇後年後再出來。”
宋惜惜知道太後是很少會懲處後妃,他們母子之間也仿佛是有默契,許多話不需要太後說,隻叫皇上過來陪著用一頓膳,皇上就能領會她的意思。
因為,太後很少會主動叫皇上過來用膳,多半是皇上孝順,自己過去陪著母後的。
有一個問題,宋惜惜想知道的,所以她屏退左右,隻單獨與吳大伴說話。
“煩請公公告知,雅君女學出事,是皇上的意思,還是娘娘的意思?”
這問題其實問錯了,因為從張啟文說的內容,皇上大概也不怎麼待見女學,隻是她想知道出手如此歹毒的,會是皇上還是皇後,這是有區彆的。
因為如果是皇上的意思,滔天皇權之下,坐龍椅的不同意,凡事都不能長久。
可如果是皇後的意思,她覺得即便女學風雨飄搖一陣子,還是可以堅持下去的。
吳大伴想了一會兒,斟酌合適的字眼,“女學是太後想要創辦的,皇上素來孝順,不會想毀掉女學,當然了,皇上也習慣把很多人很多事牢牢掌握在手裡,這才會放心。”
這話一出,宋惜惜就明白了。
皇上確實想給女學設坎,不溫不火是最好的,對學生人數,教導內容都想把控把控。
而這一次的事情,是直接想毀掉女學,毀掉顏如玉,所以,這次是皇後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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