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玄慌忙拜倒行禮,然後起身走過去伺候馬鈺吃了早飯。
推了碗筷,馬鈺用茶水漱了口,又隨便問了幾句。
林清玄一一應對,然後馬鈺便點點頭,揮了揮拂塵閉目運功了。
揮動拂塵自然是讓自己退出去了,林清玄也不敢耽擱,隻是動作比以往更輕柔緩慢的收著碗筷,然後才提起食盒,兩眼緊緊盯著馬鈺,倒退著緩緩退了出去。
等到依依不舍的關上了門,林清玄才鑽進自己的廂房,興奮地去看天演鏡。
隻見鏡麵上已經又多出了十幾句心法口訣,還多了半副經脈穴位圖。
林清玄對經脈穴位不能說是聞所未聞,完全是一竅不通,此時見了一半身體的經脈穴位圖,也是如獲至寶的細細記下並且在自己身上摸索著尋找起來。
雖然不知道“金關玉鎖二十四訣”這部全真教內最上乘的玄門真功有多少句心法口訣,但是馬鈺此次閉關要十天,還有八天的時間,按照今天的進度,五六天以後就能複製推演出一兩百句了。
這二十四訣本質上還是內功心法,理應不會有太多內容,所以林清玄估摸著馬鈺出關前自己就能將“金關玉鎖二十四訣”複製映照完成了。
感覺生活有了奔頭,林清玄心情十分美好,在彆院掃地、紮馬站樁,也不覺得勞累了。
看些道藏經書更是津津有味,畢竟彆院內枯燥乏味,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再不看看書林清玄覺得自己都要被憋瘋了。
如此過了五天,頭兩天也有王處一、郝大通等全真七子和三代弟子過來,林清玄攔住一說掌教還在閉關,眾人都自覺退下,之後也就再無一人前來打攪。
這天中午林清玄吃了一頓雞湯麵條,知道等下一頓就要是明天早晨了,所以林清玄也不敢亂動免得活動量大導致腹內饑餓。
稍稍躺了一會兒,林清玄就安安穩穩的在房中打坐歇息,練起了道士的基本功。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林清玄才睜開眼睛,心中說道“也不知道是何時入的定?不過這幾天不跟他人說話,每日做著簡單的事務,看著道藏,記著金關玉鎖二十四訣,不知不覺間入定的功夫也見長了。
嘿,怪不得全真七子都是住在遠離前殿的後山彆院,怪不得佛道高人都是住在深山老林,看來就是要借助環境冶煉心性了……”
站起身活動活動,林清玄又取來一部《孟子》走到外邊,借助夕陽的餘暉看了起來。
全真教雖然是道教門派,但是王重陽是儒生出身,又做過活死人,所以教內推崇的算是儒釋道三教合流,雖然仍舊是以道藏為主要經典,但也鼓勵弟子閱讀儒家經典和佛教經論。
過了片刻,林清玄忽然聽到屋內掌教真人傳喚,忙收起書推門進去。
馬鈺仍舊是穩如磐石的坐在蒲團上,指了指不遠處的便桶,道“清玄,將便桶倒了去罷。”
林清玄眉頭一皺,低頭答應了就去提起了便桶。
因為便桶上蓋了蓋子倒也沒什麼異味,但是林清玄心中卻十分不忿,自己幸虧是得到了天演鏡相助,不然給全真七子當牛做馬一百年也萬難學得玄功。
心中有氣,林清玄倒掉便桶後又等了許久才回到彆院。
看了眼天演鏡上密密麻麻已經有七八百字,林清玄估摸著快複製完了,正要今天多看一會兒,所以就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
感覺差不多了,林清玄才站在門外叫一聲,見馬鈺隻是輕輕回應就知道又在用功了。
於是就輕輕推開門,見馬鈺果然正坐在蒲團上還在用功,林清玄忙喚起天演鏡映照功法,他自己則輕手輕腳走進去,慢慢的把便桶放好,然後倒退著出去。
這一次林清玄一步三晃,走的極慢,等到一隻腳跨出門外才見天演鏡突然放出一道亮光,然後鏡麵的字跡如水般流動起來。
林清玄知道那是寶鏡映照推演的“金關玉鎖二十四訣”已經完全複製的結果,心中高興就急忙關了門快步鑽進了自己的小屋。
關門的動作大了些,不覺發出了一些雜音。
默運玄功的馬鈺眉頭一皺,暫收玄功,心中對伺候自己的道童清玄就不覺厭煩了三分,心下暗道明日出關便打發他去藏經閣,資質根底不好,還粗手粗腳,伺候我還好些,若是分到了丘師弟和譚師弟、孫師妹那裡,少不了被訓斥,還是讓他做些粗使的活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