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丐洪七公那是正道第一流的人物,俠義為先,他若是取勝成為武林魁首,反而是一大幸事。
林清玄所擔心的是西毒歐陽鋒,此人心思縝密,狠毒凶惡,非得好好把先天功練得精熟一點,好能在等下論劍時將其擊敗,以後也能讓他不敢招惹全真教,更不敢恣意為惡。
朝霞漸漸灑滿了華山之巔,此時全真七子結成七星之勢拱衛著正在運功療傷的周伯通和練功的林清玄,瑛姑則坐在一旁靜靜看著周伯通,似乎要把二十多年為看的都一並補回來。
另一邊是洪七公和郭靖、黃蓉正在說話。
洪七公突然一指兩人身後,道:“藥兄來的早啊!”
黃蓉急忙轉身,果然看到自己父親一身青袍,正站在不遠處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爹爹!”
黃蓉衝過去撲進黃藥師懷中,抱著父親就訴說著思念。
郭靖上前恭敬行禮,道“嶽父大人。”
父女二人說了片刻話,黃藥師走到洪七公身前,瞥了眼林清玄和全真七子、周伯通,道“周伯通被老毒物傷的厲害嗎?”
洪七公拿起腰間的大紅葫蘆,喝一口裡麵的酒水,道“命是保住了,隻是傷了元氣,今日論劍他是無力參加了,不過清玄真人昨日能打敗裘千仞,也是一個勁敵。”
半年前黃藥師與林清玄曾大戰過一次,當時就知道這小道士玄門正宗的根基穩固,武功當時就堪堪趕上自己了,此時聞言也在預料之中。
黃藥師原本心知周伯通練成了九陰真經的武功,自己雖有許多多年苦心所創的奇門武功在身,但是仍舊沒有多少信奪得天下第一,可是二十五年前五人約定第二次論劍,無論如何都要前來應約。
不過歐陽鋒心思深沉,竟然提前動手傷了周伯通,如今爭奪天下第一的就隻剩下老叫花、好毒物和自己、清玄真人四人了。
方才黃蓉哄著洪七公說是比鬥完了為他做無數美食,洪七公心癢難耐,見黃藥師到了就突然躍起,拿著竹棒說道“來,你的寶貝女兒非要我輸給你才做好吃的,咱們快快比過。”
“華山初現春光,如此良辰美景,何必急著動手?七兄你受傷後耽誤了兩年的用功,今日怕也不是我的對手了,咱們不必急著動手,等等老毒物吧!”
黃藥師說完就挑了一塊大石坐下。
林清玄雖然在潛心修煉先天功,卻也留心外界,在黃藥師出現後就開始慢慢收功,片刻後緩緩起身,周伯通也突然原地躍起,輕咳一聲,道“兄弟,咱們跟黃老邪和老叫花好好鬥一陣,我的暗傷沒有大礙了。”
林清玄拉住周伯通的手,真氣一吐就被彈回,知道周大哥果真是恢複大半了,即使不能獨步天下,當可維持不敗,於是就笑道“如此也好。”
周伯通和林清玄這邊起身,那邊黃藥師和洪七公都已看來,四人還未說話都一起看向東方。
全真七子和郭靖、黃蓉也扭頭看去,隻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白衣老者靜靜站著,他一手拿著一個木棒,另一手拿著全真教鎮派寶劍,赫然便是西毒歐陽鋒。
在座的都是武林高人,除了洪七公等四人,竟然無一人知道歐陽鋒是何時到了的,全真七子心頭一驚,也都振衣起身。
“老毒物你果然來了,昨日全真教除妖煉魔大會被你逃脫了。今日是單打獨鬥的時候,我老叫花子可不能饒你!”
洪七公哈哈一笑道。
歐陽鋒將鎮教寶劍輕輕一拋,那把劍就鏘一聲插入十丈外的山壁上,嗡嗡震顫,然後將不知從哪撿的木棍當做手杖在腳下一頓,道“老叫化,你今日跟我是比武決勝呢,還是性命相拚?”
洪七公道“既賭勝負,亦決死生,你下手不必容情。”
歐陽鋒道“好!”說著雙腿微曲,杖交右手,左掌緩緩運起勁力,隨時準備以雷霆萬鈞的姿態攻向洪七公。
黃蓉將打狗棒遞到洪七公麵前,說道“師父,打狗棒加九陰神功,跟這老賊動手,不必講甚麼仁義道德。”
洪七公輕輕搖頭,舉了舉手上的竹棒,道“老毒物的蛇杖昨天被林清玄道人毀了,他用木杖我就用木棒,免得勝了他被說是仗了兵器的好處。”
話音未落,洪七公肩膀一晃竹棒揮動,左一招“打草驚蛇”,右一招“撥草尋蛇”,打狗棒法就分攻歐陽鋒兩側。
歐陽鋒乃是第一次見洪七公用出打狗棒法,但曾見黃蓉用過,早就暗自警惕,當即木杖抖動,點向洪七公心口。
洪七公暗讚一聲,當即運棒如風,打狗棒法的精妙招式一一用來,歐陽鋒杖法雖高明,堪稱世間最會用杖的一位宗師,可是仍舊卻不及丐幫數百年武學精粹打狗棒法。
不過鬥了一百多招歐陽鋒就守多攻少,隻能疲於應付竹棒的攻勢,他知道洪七公傷愈不久,勁力未必完複,便運起勁力疊加木杖之上,呼呼風勁頓時大作,竟是要與洪七公以棍棒招法中比拚內力了。
洪七公如今身懷九陰神功,倒是絲毫不懼,竹棒之上也灌以勁力,棒影漫天,用上“轉”字訣牽引歐陽鋒的招式。
歐陽鋒木杖一顫就覺奇力隨著洪七公的棒法壓下,幾乎讓自己木杖脫手,急忙用上了蛤蟆功才掙脫了“轉”字訣的牽扯,木杖招式化為拙樸,朝洪七公肩膀劈下。
武功練到了四大宗師這個層次,武器招式都不再是最重要的,甚至於用不用武器都相差不大,功力的高低差距才是最終決定勝負的主要因素。
洪七公若是不用降龍十八掌,麵對著歐陽鋒的蛤蟆功那排山倒海的勁力就發揮不出打狗棒法最精妙的招式,隻得竹棒一轉就將“纏”字訣用到極致,小小竹棒搭在歐陽鋒木杖之上,任憑他招式如何變化,勁力何等雄渾也突不破洪七公竹棒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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