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風端坐如鬆,神色凝重,手中罪惡之書散發出幽暗的光芒,仿佛能吞噬一切罪惡與黑暗。
噬魂幡靜置於旁,散發著淡淡的陰冷之氣,為這場詛咒儀式增添了幾分神秘與恐怖。
他深吸一口氣,將索隆的氣息徹底融入罪惡之書,隨即啟動法訣,整個空間仿佛都為之震顫。
墮落童子和追韻二人,一左一右,默契配合。
追韻身形如電,瞬間鎖定了索隆的蹤跡;而墮落童子則全力施為,將詛咒之力凝聚至極致,兩者相輔相成,形成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力量,直逼索隆而去。
索隆正沉浸在失去時間之眼的
痛苦與憤怒之中,他的神識如狂風驟雨般在岩漿中穿梭,誓要找回那屬於他的寶物。
人在憤怒的時候就會失去理智做出很多後悔的事情,曾經讓他悔恨痛苦難過的事情,滋擾著他的神魂,
然而,這股突如其來的詛咒之力,卻如同暗夜的毒蛇,悄無聲息地纏繞上了他的靈魂。
痛苦、悲哀、傷痛……種種負麵情緒如潮水般湧來,將索隆的意識淹沒。
他仿佛置身於無儘的黑暗之中,過往的惡行如同鋒利的刀刃,一刀刀切割著他的心靈。
他嘶吼著,掙紮著,卻發現自己已無力反抗這股詛咒的力量。
就在索隆即將被負麵情緒吞噬之際,一股奇異的變化悄然發生。
他身上的邪惡力量開始退卻,如同潮水般退去,露出了他原本的模樣——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英姿勃發,秀發飛揚,站在岩漿之上,顯得既詭異又超脫。
秀氣少年,唇齒間輕吐細語,仿佛是與自己靈魂深處的對話“隆哥,我曾言及,你所追尋的那至高無上的時間競技之道,雖令人向往,
卻終究如同鏡花水月,遙不可及。
世間無人能觸及那極致的彼岸,它非我等凡塵所能駕馭的火焰。
你應信我,唯有我手中的刀,方能引領我們跨越凡俗,步入超凡入聖之境。”
他的話語間夾雜著幾聲咳嗽,麵色忽地一沉,眼中閃過一抹銳利與不甘“阿索,我的弟弟,你所言確有幾分真知灼見。
但兄長我心有不甘,為何自誕生之日起,你便是那萬眾矚目的焦點,資源、機遇,儘皆向你傾斜,而我,卻隻能尾隨其後,
仿佛是那永遠無法擺脫的影子。我,身為兄長,應有的尊嚴與驕傲何在?”
言罷,他的神色又轉柔和,宛如春日裡的一縷清風“隆哥,你錯了。父母之愛,於我二人並無偏頗,是你被對力量的盲目追求蒙蔽了心竅。
試想,若你亦投身刀道,以你的天資,定能成就一代魔刀,威震魔族,乃至成為刀中聖者。
而今,你卻選擇了這條荊棘之路,不惜手足相殘,吞噬我之所有。
我雖不怨你,因你尚存一絲人性,未滅我之魂靈,反以之滋養你我共存之體,欲讓我親眼見證你的‘正確’。
然而,你的執念已深,可曾意識到,正是這份狂妄與偏執,讓你的靈魂暴露無遺,即便是那微不足道的小修士,也能借詛咒之力,直擊你的軟肋。”
“我若未猜錯,他所施展的,正是那令人聞風喪膽的詛咒之術。
你的狂暴、無奈與痛苦,皆因此而起。
唯有放棄那份不切實際的自我,讓我這縷殘魂得以主導,方能避開這詛咒的陰霾,
否則,你這堂堂元嬰後期的強者,終將因一念之差,淪為詛咒之下的亡魂,何其可悲可歎!”
模樣再次驟變,索隆猙獰之中透露出惡毒的光芒,他點了點頭,聲音低沉而決絕“你說得在理,
但這詛咒如同枷鎖,難以掙脫。這小子雖小,其詛咒之力卻堪比大巫師,雖未致命,卻如跗骨之蛆,
讓我心神不寧,幾近崩潰邊緣。這,正是我的軟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