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辦也好,工會也罷,接到了指使,隻當領導要抓廠風亂紀,對此事愈發的重視。
幾番周折摸排,再加上兩人迫於輿情壓力,受不住後的供述,了解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對兩人開除不說,甚至楊乾事還是黨員,黨委也同時做出決定,開除黨籍,兩人的檔案上也留清楚了緣由和評語。
直接影響到以後他們以任何身份就職國有企業,至於私營,現在少之又少,還不是他倆的檔次能接觸到的。
此事方才落幕。
這對棗花廠來說,算是最近最為轟動的大事了。並且處理的也頗為嚴苛。
廠裡還興起了一陣子檢舉之風,都是檢舉那些男女作風不正的。
工會空前的忙亂。
邱玉玲卻迎來了其他方麵的好消息,那就是武市化肥廠第一批氮肥和磷肥,經過工人和機器的磨合,終於問世了。
她被受邀去驗收成果。
到了地方,邱玉玲摸摸轉轉,仔細看了下,產品成色都正常,笑著恭喜化肥廠長,“……魯廠長,機器和工人都沒問題了,接下來就能大展拳腳了,恭喜了。”
“還要多謝邱廠長給的技術支持呢,否則也不會這麼快就見成果,您才是最大的功臣!”
“……”
兩個人商業互捧了一會兒,又一同接待了省委和市委派來視察的人員。
會晤結束,省委再次對邱玉玲拋出了橄欖枝,他們打算以這次的成功經驗,在省內還投放一處化肥廠,“……不知玉玲同誌有沒有有意向再攬大局。”
邱玉玲不知道是怎麼個攬局法兒,“如果需要技術支援,或者資金援助,我這邊可以適當出一些方案,不知道咱們這邊是怎麼個章程?”
不是,他們的意思是直接撥調邱玉玲過去統領大局,從棗花脫離出來,畢竟這次是直接由省上撥款的,即便比不上滄州化肥廠,但規模也不是武市這個可比的。
邱玉玲婉拒,“實在是棗花廠就像我的家人,從無到有直到現在,我們共同經曆了風風雨雨,於我是難以舍棄,我相信一定有比我更合適的人選。
還是那句話,不論組織上需要什麼樣的支持,我們棗花廠都義不容辭!”
規模大又怎樣?她僅憑創彙一條,就把棗花廠的身價抬了起來,直接躋身由國資委接管。跨越了省市不說,還百花齊放。
更何況還有正在籌備中的機械四分廠。
哪個行業都沾了一點兒,這頭不亮那頭亮,總有出彩的地方,她是瘋了,撂開親手拉拔起來的這攤子,去接管一個新攤子。
省委的人很是惋惜,他們已經多次開會討論,卻實沒有比邱玉玲更合適的。
要知道化肥廠的生產線,建成所需的人力物力,根本就不是一個棗花綜合廠能比擬的。
容不得閃失。
但人各有誌,對方又是國資委和外貿部都掛上號的人物,他們也不可能強行調派,婉邀被拒,也隻能先兜住邱玉玲提出的技術支持。
“那確實也是要的,邱廠長的班子已經成功了一次,必然還能成功第二次第三次,我們就不必舍近求遠,去滄州化肥廠再取經了……”
好說,好說。
細節還要坐下來細細磋商才行。
省委正式邀請邱玉玲以甘省發改委經濟顧問的身份,介入這個項目。
邱玉玲迎來了第五個頭銜,繼武市農業發展委員會會員、貿促會專利業務部常務委員、西北貿易組織經濟顧問、甘農墾經濟發展科顧問(原農墾分局,後又因傑出貢獻,編製總局),還有此時正式成為了甘省經濟發改委委員兼顧問。
名頭也不是虛的,邱玉玲接下了,就要拿出本事。
還是這個班底,一竿子支給了省委,前期工作,她也時不時的去蘭市指導。
老爺子沒想到自己兜兜轉轉的,又給轉回來了。
既然人到了,就順勢把機械廠派人送回的鑰匙,悉數收下,打開院子,已不複先前的敞亮。
零落的磚頭,四處加蓋的窩棚灶頭,還有沒鏟乾淨的草根,稀稀落落的冒著頭,滿是破敗。
邱玉玲也來了,跟在後頭,心裡也是唏噓,“爺爺,要不就住省委招待所吧,有人經管,吃喝不愁,並且和大家夥兒一起,我們也放心些。”
她不可能一直陪著這些人留在這裡搭台子,但也不忍看著老人這般無措。
“回頭空了,咱再把院子收拾出來,您如今這歲數,也不適合一個人住著了,不管是出差還是其他,總歸要有人在身邊才行呢。”
老爺子不是叫她說動了,而是單純的不想給娃娃們添負擔,因而邱玉玲沒怎麼勸,他就同意了。
“沒事,不急著收拾,當時說好的,這個院子是給你和星耀的,你們哪天樂意了,自己過來拾掇,我老了老了,住哪兒不一樣,隻要沒人攆……”
“怎麼會攆呢,看您說的,走吧,咱去下館子,嘗嘗老味道……”
李星耀風塵仆仆的回來,卻剛好和邱玉玲完美的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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