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玉玲有點兒想不起對方印象裡自己的樣子了,彆人說她一直在變,可她自己又覺得好像從未變過。
一直都是認認真真的做事情,忙裡偷閒的品味生活。
不是熱愛工作,而是熱愛那種成就感!
比如邱莊的變化、民縣的變化、武市的變化,又比如影響到了周邊的同行之人,能讓他們做自己擅長的事、熱愛的事情……
不管是哪一種,她都覺得沒有辜負這一遭際遇。
兩個人是真敘舊,吃的也是真的工作餐,簡單的兩菜一湯,坐在食堂的角落處,互相聊一聊這些年走出去的人和回來的人。
蔣明哲不禁在心裡頭歎息,‘這麼多人,隻有邱玉玲還是當初的那個人’。
“這幾年全國經濟都發展飛速,我有時候都覺得像做夢一般。”吃的差不多了,舊人舊事也敘的差不多了,蔣明哲突然話音一轉,來了這麼一句。
“是啊,到處都在改革,上行下效,是時候做出改變了。”
這話接的沒頭沒尾的,但兩人都聽懂了。
在還沒有旅遊概念的時候,邱玉玲不止一次的提出要打造一個絲綢之路上的風光名城來。
她覺得不能一味的拚土地生產,畢竟環境條件有限,但沙土風貌可以價值最大化。
但時下大家夥兒的思想一時還不能達到她所展望的那般,尤其是“首批曆史文化名城”的名單正式公布,更加禁錮了這種開拓思想。
武市的領導班子也好,乃至省委也罷,都覺得和京市、申城、蘇、揚那些天之驕地比起來,區區一個武市,沒有任何能拿的出手的地方來。
無從下手,也不想下手。
如若不是當時的黨政班子裡有人極其信任邱玉玲,推舉了大棚和葡萄園等一些利舉措,恐怕時至今日,那些鄉黨連溫飽線都尚不能突圍呢。
“你提出來的地方經濟變革那篇,我看了,尤其適合咱們這邊,隻是現在財政吃緊,沒有閒錢拿出來搞那些建設。”蔣明哲和邱玉玲也不用揣著藏著的,直接把話說了個透。
邱玉玲把空碗摞在一起,沒有急著起身去,“所以,當務之急是盤活現有的國營企業,並且想法設法的拉投資,
另外一個,既然有政策,個體經濟該鼓勵的就要鼓勵,不能總等著所有人都走完了,知道安全到不行了再邁腿。”
“你當誰都和你一樣的有魄力呢!”蔣明哲看得明白,邱玉玲是個膽大的,她領的隊伍,那放眼全國都是領頭羊的存在。
不是說規模上領頭羊,而是各種政令和時政的相結合,她一直是先鋒部隊的。
如若不是她,小小的民縣或者說小小的武市,根本就盤不下棗花廠這樣兒的蛟龍來。
“我聽省上的朋友說上頭有意給棗花遷廠,是你力排眾議保了下來,我替所有鄉親們感激你!”
要不是場合不對,蔣明哲覺得自己配磕一個了都。
對方突如其來的情緒,叫邱玉玲也來了個措手不及,她手比腦子更快,直接托住了要折腰的局長。
“您這是乾什麼?我是出於綜合考慮,才沒有遷廠,棗花廠留下,就當下來說肯定是利大於弊的。
羊奶子也好,沙棗花也罷,還有工人這些,這邊都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唯一不便的是交通,但省上已經在計劃修路了……”
她沒說的是武市還有一個計劃內的軍用機場,他們估計馬上就要接到消息了。
這頓飯吃的時間不短了,餘光掃到手表的指針,已經差不多到了開會的時候了,邱玉玲起身送下碗筷,她算是來訪人員,沒有自己的專屬餐具,用的是會客廳的餐具,此時隻需要還回去就行。
蔣明哲是自己的飯缸子,還要自己洗,便叫她先行一步,“我把飯盆洗了就來,你先過去吧。”
“那行,我先過去和大家打個招呼,蔣老師您慢慢來。”此時已經恢複了舊稱,好像一直都很熟稔一般。
邱玉玲一連開了三天的會,各式各樣的吵吵,她就發現了,越往上走,做事情反倒越容易,越下行的時候,困難就越多。
到後麵她索性閉麥,隻等著他們誰的聲兒最響亮,蓋住其他的聲音後,再參與具體動作。
要她說,成功的案例就在眼前,跟著走就是了,可總有些自詡聰明的人,把自己的瞻前顧後比做成顧全大局,扯住個線頭繞啊繞的。
第四天的時候,邱玉玲缺席了,隻打發了司機過去說了一聲。
“周科長,我們廠長在安裝廠那邊有個接待,脫不開身,她叫我過來旁聽一下,記下會後紀要拿去學習……”
幾人麵麵相覷,等著她牽頭呢,她關鍵的時候打發了個司機前來旁聽,哦不,是這人總給邱玉玲開車,叫他們習慣性的當司機了。
“……就算是個辦公室主任,這邱廠長也太拿大了吧?”有人很不滿意邱玉玲的做法,提出了質疑。
可是他們還能真把人薅過來不成啊?
“抓緊定下來吧,人家是指導企業變革,不是叫咱們拿來當兵丁使的,方案儘早定下來,比啥都強……”
邱玉玲是煩那邊的拖遝,但是也不至於騙人,安裝廠今兒還真有個接待,和軍方的合作正式達成了,雖然還是那個不起眼的小安裝廠,內裡的安保等級早不似先前的模樣了。
今天來的是袁老和相關研究所的同誌,原本她可以不在,但為了躲市政府那邊的吵吵,也為了表達對袁老回來的重視,她便留下親自操辦起了接待。
“老李,老卞,玉玲,我回來了。”小老頭看見老夥計們很是高興,還顛顛的跑了兩步。
“我帶回來了一點兒新玩意兒,回頭你們瞧瞧。”
“不用了,已經看見了,你如今口氣不小啊,都敢把同誌稱玩意兒了……”
“什麼呀?我什麼時候……嗐,這是跟我回來學習的同誌,我說的玩意是真玩意,給你們帶的禮物,我怎麼會稱呼同誌為玩意呢,你們也真是的……”
解釋了半天,才知道是倆老夥計故意使壞逗他呢,怨他在京市逗留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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