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主事的道歉言語,藍田卻是完全不予理會,
他冷笑一聲,推開身邊的兩位女子,
“哪裡來的鄉下野夫,連本大爺都不認得。”
“擺舢板,本大爺今天心情好,要好好教他做人。”
家丁們會意,將舢板搭好,
藍田和一眾家丁十餘號人,便踩著舢板,陸續地走到了林豪的畫舫上,
氣勢洶洶地朝著林豪圍攏過來,
畫舫主事見狀,嚇得魂飛天外,
趕忙迎上領頭的藍田,顫顫巍巍地說道。
“藍大爺恕罪啊,”
“是小的們有言不識泰山,”
“老小兒這廂給您賠不是了,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啊!”
說罷,欲給藍田他們下跪了,卻被他身邊的家丁一腳踢翻在地,
“一邊去!這邊沒你的事兒。”
“彆自找麻煩!”
嚇得那幾名隨船小廝、侍女們,趕忙去扶起畫舫主事,走到露台的一邊,不敢靠近林豪。
林豪見對方家丁毫不講理,徑直下如此重手,
他微眯著眼睛,看著麵前的一眾惡主惡仆,也是怒意暴起,
看來今天是碰到哪裡的紈絝官宦二代了,
本來我想和他們好好講理,
居然不分青紅皂白直接上來就要動武,
不過有大宗師級的詠春拳在身,倒也不怕他們這些人,
他雙拳開始緊握,調整步伐,做好動武的準備。
而畫舫主事可不想事情鬨大,他見勸不動藍田,忍著劇痛,轉而開始規勸林豪。
“林先生,您是斯文人。”
“這次的確是我們的畫舫行船有問題,衝撞了人家。”
“這位藍大爺乃是當朝涼國公義子,”
“藍大爺也是明事理之人,您就給他賠個不是吧?”
“這雙方的相應損失,由我畫舫的東家,徐氏商行出。”
“老小兒在這裡求求您了!”
林豪眉毛一挑,迅速抓住了關鍵信息,轉頭看看藍田,又看看畫舫主事,吃驚地問道。
“涼國公的義子?”
“還有,這畫舫的船東是徐氏商行的產業?”
這京城果然是隨隨便便一個人、一個東西都大有來頭。
而藍田雖然飲了很多酒,但還是保持著清醒的狀態,
這船是徐氏商行的?魏國公家的?
剛才怎麼沒注意到?
這徐家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算這小子運氣好。
藍田也把林豪的驚訝看在眼裡,
以為對方是聽到涼國公府的名頭、還有徐氏商行的名頭,要認慫了。
“現在知道怕了?”
“這秦淮河上,誰不認識我藍田的畫舫。”
“不過你這等鄉下野夫沒見過也算正常,”
“有點銀兩包了一艘船出遊,就自以為是,分不清大小王。”
“這樣,今天我藍某人給魏國公府麵子,你跪地磕三個響頭,我就既往不咎了。”
大型畫舫上那些身穿華服的年輕男子都是一些武勳子弟,他們帶著青樓女子登船,與藍田一起飲酒作樂,本就是想巴結著他,靠攏涼國公府,
此時,也是紛紛開口站隊藍田。
“藍兄,果然宅心仁厚,心胸寬廣。”
“就是,藍大爺不要和這等鄉下野夫一般見識,我們玩我們的。”
“那鄉下野夫運氣真好,能碰上藍大爺心情好,開恩放他一馬。”
“你看看這鄉下野夫,穿一身名貴綢衣又如何,徒有其表,國公府三個字就壓他得喘不過氣來。”
“這鄉下野夫,也算是造化,包的畫舫是徐府的,藍大爺也是給魏國公三分薄麵。”
“我剛才看那鄉下野夫,擺開的架勢,我以為他要動武呢。”
“他想什麼呐?他一鄉下野夫,這些家丁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哈哈哈”
說完,他們都笑了起來,那些依在他們身旁的青樓女子也跟著捂嘴在偷笑。
林豪卻是無視這些閒言碎語,直勾勾地盯著藍田,嘴角微微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