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瓛剛剛秘密審訊完詹徽,
正欲離去時,
發現值守的獄卒們都不見了,
而且聽到乙區傳來陣陣哀嚎聲,
遂決定親自過去瞧上一眼。
當他帶著親衛,順著聲音找到了審訊室時,
就看見一群獄卒,分成六個小隊,每個小隊獄卒正在扇一名錦衣衛的耳光,
其中一隊獄卒人數還特彆多,
他甚至都看不見挨打的錦衣衛模樣。
蔣瓛見此情景,
大吃一驚,
這是反了天了?連錦衣衛都敢打?
旋即驚訝轉為暴怒,額頭青筋暴起,
他大聲怒喝道,
“怎麼回事?”
“你們在乾什麼?”
林豪等眾人轉頭看向門口,
許獄監和獄卒們見到蔣瓛的瞬間,
直接嚇得魂不附體。
臉已腫如豬頭的蔣忠,
雖然被人群圍住看不見來人,
但蔣瓛的聲音,他卻聽得出來,
他猶如發現了救命的稻草,
立時嗚咽著發出求救聲,
“叔。。叔叔救我!”
蔣瓛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忠兒?這是忠兒的聲音,”
“豈有此理!反了你們!”
他大手一揮,命令親衛上前解救,
蔣瓛的親衛們魚貫而入,
而許獄監見狀,已經嚇得不敢吭氣,
隻是用力地獄卒們擺擺手,
示意他們趕緊跟著自己站一邊去。
隨著獄卒們散到一邊,
癱坐在地的蔣忠終於看清了蔣瓛,
他啜泣著說道,
“叔叔,您終於來救我了!嗚~~。”
審訊室昏暗的光線下,
蔣瓛隻見一名身著百戶服的錦衣衛“豬頭”,衝著自己叫叔叔,
他定睛一看,
“忠兒?”
蔣忠因為臉頰腫痛,不想再說話,隻是朝蔣瓛點頭傳達肯定之意。
蔣瓛看到自己的族侄如此慘狀,
怒火更是壓製不住,
就在他準備命令親衛就地格殺這些獄卒時,
蔣瓛發現還有一人,依舊站在蔣忠邊上,
隨著他的親衛撥弄燭台,
蠟燭的亮光,霎時照亮了整個審訊室,
蔣瓛心中一凜,瞳孔放大,
這人穿著內侍的袍服,
怎麼會有內侍在這裡?
這是聖上身邊的小貴子,
不祥的預感湧上他的心頭,
隻聽見,他右後方角落裡,傳來一陣尖利的聲音,
“蔣指揮使,雜家這廂有禮了!”
蔣瓛轉頭看去,頓覺腦袋裡“嗡”地一聲,
“福公公,貴公公?”
這是聖上身邊的小福子?
居然有兩名內侍在這裡,
還都是聖上身邊的隨侍太監,
他還注意到,旁邊坐著的犯人是林豪!
完了,完了!
這種情況,肯定沒有好事情了!
小福子和小貴子剛剛也被蔣瓛突如其來的暴喝聲,弄得一驚,
畢竟他們隻是皇爺身邊的內侍,
地位自然是比不得,蔣瓛這等高官,
可現在他們手持金牌,
有聖諭在身,
加上差事辦砸了,回宮一定沒有好下場,
所以他們已絕望到無所畏懼,
小貴子依舊猩紅著眼,他朝著蔣瓛舉起金牌,陰翳地說道,
“蔣指揮使,皇爺有聖諭,”
“你們把都察院的林豪禦史,毫發無傷地請出來,”
“誰敢阻撓,你們就一耳光扇過去!”
“剛才這幾個狗奴才,把林禦史傷得魂不附體,”
“雜家這是在執行聖諭,”
“蔣指揮使是準備阻撓嗎?”
蔣瓛聽到小貴子的話,立馬明白了情況!
這是聖上派自己的內侍
來搭救林豪出去,
而蔣忠受到自己的指示,今晚要把林豪帶到審訊室給秘密處置了,
結果正好是被抓個正著!
想通了個中關鍵,
蔣瓛立馬朝著金牌躬身施禮,說道,
“不敢!不敢!臣斷不敢違抗聖諭!”
他十分困惑,聖上怎麼會如此看重這個林豪,
之前是無緣無故地嘉獎林豪,
現在這林豪剛進詔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