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初刻,
林豪剛處理完永平侯謝成問詢之事,
便準備提前回府,
查看紅薯種植情況。
他剛回到家門口,
就看見到燕王的車駕正停在一邊,
不用想也知道,
朱棣此刻正在他府裡,
自從林豪開始培育紅薯,
朱棣便十分關心此事,
不僅將兩個兒子派駐林府,
他本人也隔三差五過來實地查看,
隨著收獲時間臨近,
朱棣來得更加頻繁,
甚至都不提前和林豪這個主人打招呼。
在林府門口盯梢的人又多,
所以朝堂上,開始有傳言貶損他,
說他林豪,首鼠兩端,
見到自己原先的靠山,周王被流放,
他馬上就巴結上了燕王,
完全不講禮和義。
林豪自然不會去理會這些流言蜚語,
他徑直步入二進院,
隻見朱棣正一臉不虞地坐在竹椅上,
看著兩個兒子跟著洪六在拔雜草,
站到遠處簷廊下的徐妙錦,
則是朝著林豪眨巴了幾下眼睛,
提醒他燕王正在氣頭上,
林豪神色一肅,行禮道,
“臣見過殿下!”
“誌清回來了,坐下說話,”朱棣這才發現林豪回來,
伸手指著另一張竹椅叫他坐下,
並親自為林豪倒上茶水,
“殿下臉色不太好,”林豪淺飲一口道,“最近定是操勞過度了,還應多多休息才是,”
朱棣最近審查朱楨的事情,
越查越發現個中情況複雜,
楚藩與洞蠻、水師、土匪、黔地土司、苗疆土司等各方的關係都錯綜複雜,
真要往死裡查的話,
隻怕會把朱楨給得罪了,
本就煩惱的他,跑來這裡想著看看紅薯散散心,
結果一進院子,
就發現隻有洪六一個人在除草,
而自己指派的兩個“種薯助手”卻在一旁自顧自地練習武功,
當下怒火失控,
二話不說,施展功法,直接飛身上前,
以一敵二,和兩個兒子“切磋”起來。
朱高煦、朱高燧心下大駭,
沒過幾招就被父王給撂倒了,
緊接著兄弟二人,又挨一頓痛罵,
並責令他們立刻去幫忙除草。
朱棣歎了一口氣道,
“無妨,忙過這一陣就好了,”
“誌清你行事利落,不愧是父皇看重之人,”
“剛才底下人奏稟說,永平侯那邊你也問詢完了,”
“想不到這謝侯府竟然已經被掏空了,”
“經過你這麼一查,隻怕是朝野儘知,連帶著父皇和三哥也要顏麵儘失了,”
朱棣一邊誇讚林豪的辦事效率,一邊感慨永平侯府的遭遇,
林豪輕聲應道,
“臣也是隻是想儘快做完分內之事,”
“也沒料到謝侯爺會是這個境況,”
“此外,臣還注意到永平侯府的虧損,可能與楚藩在思州的事情有關,”
“已經派人去找謝小侯爺了解內情了,”
“估計明日應卯前,筆錄就會呈到殿下您的案頭。”
朱棣眉頭微挑,看著林豪說道,
“誌清,既然誌清查到楚藩那頭,”
“要不順藤摸瓜,將此事繼續查到底?”
“穎國公和永平侯的差事,暫時也算查完了。”
朱棣這是要給林豪加差事,讓他也參與審查朱楨,
可林豪隻想自保,隻要朱楨不招惹自己,自己也不想多事,
於是,趕緊找理由推脫道,
“殿下和臣可有言在先,可不能食言啊,”
“臣已經辦完殿下交代的差事,應該繼續安安分分地協辦才是,”
“今日在相國寺,臣和楚王殿下鬨出了一些小誤會,”
“現在又過多參與楚藩之事,”
“隻怕會引起更大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