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豪一眼看去,把來人當成了周王妃侍女馮語,
可又仔細一看,又發覺認錯人了,
這小娘子隻是長得和馮語有些像而已,
旋即訕訕地說道,
“你不是馮語,”
“抱歉!姑娘,”
“林某認錯人了。”
“沒事,認錯就對了,奴婢叫馮詩,馮語是奴婢的阿姐,”小娘子莞爾一笑,舉手投足間露出和馮語相似的氣質,
她和姐姐馮語都是宋國公府的家生子,前幾年分彆被安排給兩位馮家小姐當侍女,
一聽是馮家人,林豪以為馮勝反悔了,
畢竟自己是忽悠著對方寫了自陳,
“宋國公是有新的想法?”
馮詩搖搖頭道,
“林禦史誤會了,奴婢主人乃是宋國公的長女,常家夫人。”
“她正在歌舞坊的後間裡候著您。”
林豪恍然,原來是馮勝孀居的大女兒刻意找自己,
看來馮勝在京城並不是孤家寡人,
會一會也好,
可以讓她規勸一下自己的爹,
“甚好!”林豪微微頷首,“勞煩馮姑娘帶路吧,林某正好可以問常夫人了解一下宋國公的事情,”
說罷,他還淡淡掃視了一眼,身後川流的人群,
這裡麵肯定有盯梢著自己的尾巴,
但是他現在正在審辦馮勝的事情,
會見當事人的關聯人士,合情合理。
片刻之後,
林豪來到歌舞坊的後間,
與馮秀梅拱手見禮入座,便開門見山地說道,
“想必夫人已經知道林某在國公府呆了近一整日,”
“林某已經規勸國公爺上了請罪的自陳,”
“林禦史已經說服爹爹了?他老人家很倔強,一般人根本說服不了他,”馮秀梅甚是欣喜,“奴家多謝林禦史活命之恩,”
說罷,她起身走到林豪跟前下跪叩首,
林豪趕忙起身,讓過大禮,叫馮詩將自家主人扶起,
由於馮秀梅是寡居婦人,不方便與男子單獨處於一室,故身為婢女的馮詩隻能隨侍身旁,被迫旁聽他們交談這些秘密,
當然如果馮秀梅不是寡婦,林豪都準備親自上手去扶,
“林某隻是受周王之托,儘力保全而已,”
“隻是國公爺之事,不是簡單的請罪就夠了,”
“他還要繼續在聖上跟前好好‘表現’,”
“這一點,希望夫人要時常規勸他才是,”
馮勝心高氣傲,指不定哪天又脾氣上來,開罪了老朱,那就前功儘棄了,
“是!奴家一定會好好規勸他的,”馮秀梅起身,朝馮詩點點頭,
馮詩跑到一旁,取來一個小錦盒,走到林豪跟前打開,
一串精致的沉香手串赫然出現林豪眼前,
馮秀梅福了一福道,
“奴家聽說林禦史喜好爪哇沉香,特地弄到了這件手串,望林禦史笑納。”
林豪立刻被手串散發出來的香味吸引,
這串沉香比他之前見過的都要精美,連老朱禦賜的都比不過,
他拿在手裡,細細地端詳一番,便放回了小錦盒裡,
“夫人的好意,林某心領了,”
“這禮物實在是太貴重了,”
“況且夫人現在獨居過日子,生活不易,還是應該省著點。”
在林豪看來,常家已經倒台了,
老朱開恩沒有將孀居的馮秀梅牽連進去,
但常氏的財產卻是實打實的全部罰沒了。
馮秀梅心中一暖,
林禦史真是一個知冷熱的人,
難怪小妹對林禦史盛讚有加,
“奴家多謝林禦史關心,其實奴家並不缺錢財,”
“雖然常氏的財產被朝廷收繳了,但是奴家的嫁妝豐厚,還有爹爹早就把馮家的產業轉移到奴家名下,”
“奴家這幾年買田莊,開作坊,做生意,也掙了好多銀錢,”
“像這花塢歌舞坊,之前也算我馮家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