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豪站起身表態,
“臣是監軍,絕對不乾涉具體行軍作戰事務。”
“林大人,行軍是我等主將之事,你是監軍,豈可肆意都行?!”周興話說了一半,才反應過來林豪無意乾涉軍務。
他甚至都做好準備了,
一旦林豪拿監軍的職權逼迫他同意提前出擊,
他就撇清相關責任之後,
以免被晉王、燕王秋收算賬。
朱權眉頭一挑,滿臉錯愕,
怎麼和想象的不一樣?
這林豪應該是比孤還激進才是,
“林禦史,這是何意?”
“你可是有其他的安排?”
林豪繼續說道,
“殿下容稟,臣生性最討厭外行指揮內行,”
“臣隻有水師練兵的經驗,對這作戰是一竅不通,對當下戰局也沒有全麵的了解,”
“所以,行軍出擊之事,還是以您和周大人二位為準,”
“臣在後麵跟著辦差就好。”
林豪從剛才和朱權、周興的對話中,敏銳地覺察出來,
兩位軍事主官有意見上分歧,
他可不打算站隊任何一邊。
朱權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又略帶期盼地看向乃兒不花,
“將軍?”
“稟殿下,臣隻是副將,一切以林禦史的意思為準。”乃兒不花趕忙躬身拜道。
沒有林豪和乃兒不花的支持,
朱權想提前出擊的計劃徹底落空,也失了繼續攀談的興致,
再客套了幾句之後,林豪等人便告辭退離去。
出了寧王府大門,
周興對林豪拱手說道,
“林禦史,您今日初到大寧,就由老夫先帶你去軍營走一圈,了解一下情況吧。”
由於林豪中立的表態,
實質上對周興是有利的,
所以他現在對林豪的態度也親切了很多,也開始跟著乃兒不花叫林豪“禦史”。
林豪卻是微微頷首道,
“周大人,要不還是改日吧?趕了這麼多天的路,實在有些疲乏,林某想先去驛館安頓下來。”
周興聞言,呆愣片刻才訕訕地應承道,
“一切以林禦史的意思為準。”
這林豪不主動出擊搶功勞,可以看成是不站隊,是老成持重的表現,
可現在連軍務都不想管,
這就屬實有些懶怠了,
莫非他根本就是聖上派過來混軍功鍍金的?
絕對不可能!
就這抱著“做混子”的心思,他絕對無法成為聖上的寵臣,
他必定在暗地裡謀劃著什麼大事,
不過目前他如此行事也好,
至少他不和寧王一起整幺蛾子,
大家的日子,暫時可以好過一些,
老夫還是謹慎客氣地應對好他為妙。
······
北元,
和林城外三十多裡處,
一隊渾身是血的騎士,正護著一名身穿黃袍,年約十四五歲的圓臉少年郎一路狂奔。
“大汗,我們翻過前麵的山丘就安全了,浩海達裕的人在那兒接應我們。”禁衛首領桑哥一邊控著馬匹,一邊寬慰著自己的主子。
“萬不可掉以輕心,”北元大汗恩克臉上的驚恐之色尚未褪去,他深呼著氣,試圖撫平自己的心情。
就在剛剛,
已經受夠了烏格齊哈什哈控製的他,
帶著禁衛隊偷偷地騎馬出城,準備去投奔瓦剌彆部的浩海達裕。
三年前,
恩克的父親北元先任大汗也速迭兒突然病亡,
年僅十歲出頭的他,在太師烏格齊哈什哈擁立下,繼承了大汗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