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以前讓金玲當掌櫃。
金玲的丈夫和兒子負責培養藥農,學習辨識草藥和種植。
銀瓏本來懂藥理。
負責挑撿藥材,做簡單處理,上等品送去宋氏藥坊,尋常的藥的,就自己炮製了,再製成品藥放到店鋪低價售賣。
例如驅蟲藥和止血散等。
今日邢綸會過來。
是宋錦之前讓人去藥農家送節禮,一時之間人手不夠,他臨時過來鋪子幫忙。
宋錦等邢綸將水喝完,這才說道:“你以後跟在我身邊做事。”
“啊?”
邢綸驚訝出聲。
當見到宋錦麵容平和,神態認真,邢綸終於明白自己沒有聽錯,連忙站起來向宋錦行禮作揖,“多謝東家看重,邢綸定會竭儘所能給您辦事。”
“好。”
宋錦又道,“我接了一個大單子,對方說會按市價,洽談和交易,以後皆由你來負責。具體事宜你問玲姨。”
“這,這些平時不都是金姨乾的嗎?”
邢綸擔心金家會多想。
宋錦笑了,無所謂道:“放心。濟方藥鋪不會止步於徽州府。”
邢綸一聽,眼裡閃過亮光,“東家,我一定會好好乾。”
“期待你的表現。”
宋錦接著又做了一些事情,等她搬到縣城,即可著手鑽研祖傳藥典。
順安書鋪那邊送來一份藥材種類清單,隻要是單子上的藥材,說是有多少要多少。
具體的藥材價格尚未談妥。
金玲不擅長跟人談生意。
這兩天被書鋪掌櫃弄得有點焦頭爛額。
這下一聽宋錦說由邢綸接手,金玲連忙將事情跟他細說,邢綸認真聆聽。
宋錦靜坐在一旁。
端著茶碗,望著二人微微出神。
秦馳見到虛掩的店門,緩緩推開即見到眼前的一幕。
櫃台前有一男一女在說話。
宋錦沒有戴冪籬,一人閒坐在茶桌前,神思恍惚似的望著二人。
或許是獨獨看向那名男子?
那男人穿著舊衣衫,長相普通,身高尋常,也就是氣質好上那麼一點點。
遠遠比不上他秦馳!
“娘子,我這邊事情辦妥了,該走了嗎?”
秦馳麵上不帶絲毫異樣,淺笑地叫著宋錦。
宋錦這才回神,笑容微斂問:“相公怎知我在此?”
這一趟出來,如上次一樣。
到了縣城就各忙各事。
宋錦過來濟方藥鋪,仍是沒有同秦馳明說。而他直接找過來了,容不得她不多想。
秦馳漫不經心道:“我是從街頭的店鋪,一間一間尋過來的。隻剩下這鋪子沒找,見門虛掩著便推開了。”
這話,宋錦沒法反駁。
她借口來東街買東西。
不管怎麼走,人也該在東街。
秦馳一間間店鋪尋找過來,還真沒啥大毛病,就是讓人覺得他的耐心好過頭了。
見宋錦眼底的防備消退,秦馳信口胡扯也穩如泰山。
倒是剛才正和金玲說話的邢綸,慢慢地轉過身來,不著痕跡地打量秦馳。
就是這個男人幸運娶到了東家……
秦馳此刻腰杆筆直,顯得身姿分外挺拔,不自覺氣勢泄露了兩分,好似蟄伏的猛獸,突然展露出了尖銳的獠牙。
他拿起桌麵的冪籬,很自然就給宋錦戴上。
等要走時,宋錦看向櫃台前的金玲道:“掌櫃的,我的藥準備好了嗎?”
金玲心領神會。
取了幾種成品藥包好,遞給宋錦。
宋錦放下一塊碎銀,拎著就跟秦馳一起走出藥鋪。
邢綸走到門口,望著兩人漸行漸遠,低眉輕聲問:“金姨,剛才東家在防著那個男人?”
“主子的事少打聽。”
金鈴這輩子就認宋錦為主子,不管有沒有那道賣身契,“除非你不想給主子做事。”
邢綸低低應了聲是。